芳兒消消氣吧,……。我找你有事,出去說。”潘毓拉著武思芳就往外走,酒肆的掌櫃對東家這位夫郎瞬間感激涕零,總有傳言說武家翁婿不合,老主父嫌棄潘氏,可這位爺樣貌脾性都是頂頂好的,蘇家老爺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潘毓將妻主從酒肆里拉出來,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突然發現他有了做賊心虛的感覺,必須得掩飾掩飾,故而背過身去,準備先醞釀一下,並不直接看著武思芳。
“有事派人知會我一聲即可,何必親自趕來?”武思芳雖然這樣說,見潘毓今日衣著光鮮亮麗,惹得大街上行人頻頻駐足,心下不免有疑。
“天色也不早了,你若是忙完了,定是要回大宅去的,我偏要在這裡堵著你,今兒你可得好好陪陪我再走。”潘毓平復了心情,轉過身來。
武思芳:“……”
“……。不行麼?你自己算算,你有幾日沒有陪我了?”潘毓輕哼了一聲,剜她一眼。
“……。行!”美人第一,買賣第二。武思芳招呼了一聲,便跟著潘毓上了馬車。
回到別院時,太陽依舊在天上掛著,紅彤彤的,潘毓叫人將飯菜擺在園子裡樹蔭下的石案上,順手又給武思芳倒了一杯茶。
“檀郎,……。我要喝酒,有酒麼……。”武思芳笑嘻嘻地看著潘毓。
“……若是喝酒,那得先說好,我可沒法子陪著你。”潘毓的心裡慌亂,不過面上依舊自然。
“我就想喝酒,不想喝茶。”武思芳莞爾一笑。
潘毓拿眼神頻頻示意一旁侍奉的趙甲去端酒,他努力放鬆自己不停發顫的手,開始給武思芳佈菜,“也好,先吃點東西再喝。”
武思芳大口大口地吃起來,腮幫子鼓鼓的,還管不住她的嘴:“哎呀,我忙了一天,回來有你陪著,很幸福呢。……我決定了,以後要衝破艱難險阻,晚飯儘量都和你一起吃!”
這算是個好訊息了,潘毓佈菜的手又隨著他的心微微抖了一下,“說話算數?”
“那是自然。我對你那是言出必行。”武思芳拽著雞腿,撅著油嘴兒,眼眸裡全是對潘毓的依賴:“檀郎,你對我這樣好,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就是委屈你了,看在我也一心一意對你的份兒上,你再忍忍。我爹有一句話說的挺好,時間一長,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檻兒啦…。”
潘毓點點頭,道聲“好”,他心裡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若不是為了武思芳,何必非得往金流跑,若不是為了武思芳,壓制蘇氏還是比較簡單的。他看著她狼吞虎嚥,吃得很認真,只那麼單純地相信他,心裡便生出了悔意,……。武思芳若是知道他叫人在酒裡下藥給她,會不會生氣?
暮色四合,夫妻二人說說笑笑,園子裡涼風習習,樹上的相思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很是歡暢。武思芳吃得滿嘴油光可鑑,潘毓拿著帕子擦擦她的唇角,寵愛地笑了笑,“今兒怎麼這樣能吃?小心變個胖子。”
“餓了!再說是檀郎替我準備的,怎麼我都得吃完,方對得住你的一番心意啊。”武思芳說的眼睛發亮,光彩照人。
趙甲端了酒上來,他很平靜地遞給了潘毓,“郎君,這可是好酒……”
“是嗎?”武思芳聞言,拿過托盤,只要聽見人說好酒,必定要搶著嘗試一番,“……。這不是咱們家的梨花釀麼?”
“是啊,新酒肆開張,我叫人買了一罈,算是交個彩頭。”一番交談之後,潘毓已經自然了許多。
“………。”武思芳納悶,“……你平日裡不喝,我也就沒讓人往這裡送,……原是我疏忽了。”
武思芳將酒倒在冰裂紋的白瓷碗裡,琥珀色的液體暗光流動,微微盪漾,霎是好看。可才端起來,她便發現了不妥,“……。味道聞著似乎不對啊?不正…”
……你是狗鼻子麼……。自家的東西還這麼小心……。,潘毓暗地裡翻個白眼,“我曉得你是個中好手,這是在咱們自家酒肆買的,為數不多,我能拿到這樣一罈不容易呢,……。嚐嚐再下定論?”潘毓本來還有些於心不忍,可是看到武思芳端著酒杯一臉狐疑的樣子又擔心她不喝了。
“……。不可能。想糊弄我可沒那麼容易呢……別讓我查出來誰打著我們武家的旗號做這種缺德事,我饒不了她!”武思芳發了狠,她接手買賣以來,目前為止還沒人敢在她眼皮底下賣假酒,事關武家聲譽,不嚴懲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潘毓基本上沒見過武思芳正經嚴肅的模樣,不由得心頭一跳,情急之下,又辯解道:“芳兒別急,調查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