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燕十六看著江雄道,“不過,作為一個知廉恥的正常人,方才江大郎的話,恕我不敢苟同!你們以前如何對不起我們夫人自是沒人管得著,夫人沒有追究過往,那是她大度。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犯了錯,毫無悔改之心,反而信口開河,覺得夫人應該理所當然地提拔你們?難道是提拔你們上來繼續為非作歹才,殘害他人?”
柳氏臉上只剩得愧疚,但江雄卻氣呼呼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燕十六臉上笑容不在,十分嚴肅地看著江雄,“捫心自問,看看你們的良心還在不在!”
“你一個下人竟然來教訓我?”江雄爆了。
“夠了!”柳氏吼出一聲,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她一心一意為兒女鋪路,奈何兒女不但不能明白她這個母親的苦心,反而越發驕橫跋扈。
她頭一回意識到,這些孩子,大概是真的廢了,不懂廉恥,沒有感恩,自私自利,不知敬畏。若他們得罪的不是阿璃,而是其他什麼人,只怕他們江家早就沒了。
“阿孃?”
看到母親哭泣,江雄慌了手腳,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柳氏沒理他,而是向燕十六福了福,“是我管教無方,才讓他們如此任性妄為。今日,打擾了!”
說罷柳氏便轉身離去,江雄呆了呆,才追上來,有些心虛地道:“阿孃,不見她了?”
柳氏覺得好累,全身的力氣像都用幹了,“我沒有臉見她。”
“阿孃……”
江雄還想說什麼,柳氏停下腳,看著這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從小他們“寄人籬下”,柳氏一心想著為他們掙得最好的生活,有自卑之下的極度自尊,矇蔽了本心,忘記了為人之本,才會縱得這些孩子這般驕橫自私。
柳氏突然伸手摸摸江雄的鬢髮,笑容悽苦,“果然長大了,現在娘都快摸不到你的頭了。”
江雄的心跟被什麼抽了一般難受,卻說不出話來。
“你爹說得對,做好自己的才是正經。”每天求著人原諒,就如教人認同他們曾經做下的惡事是正確的一般。
人連自己的都認識不清,又哪裡有資格以己身去求得別人認可?
“爹孃都老了,兒啊,以後二房可要靠你撐起來,再不能像過去那般混賬了。”
柳氏去了江英的屋裡,為他煮了一回茶。江英在看賬本,頭也未抬一下。
他們夫妻冷戰了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