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刀點頭道:“你現在就去花府,將趙龍的事告訴主人。只要主人知曉了,他就有救了。”
趙虎腿肚子一軟,臉都白了:“刀哥,我現在一見到王爺,就嚇得腿肚子轉筋。王爺最看重你,還是您去說吧。”
鄭三刀呲牙一笑:“你小子挺精啊,俺去說,便宜都你佔,你覺得你刀哥傻嗎?”
趙虎忙作揖陪笑道:“只要刀哥肯幫這個忙,以後讓俺幹啥俺都去幹。”
鄭三刀摸著下巴,陰險的看了趙虎半天,一句話沒說,轉身向鉅鹿分號藥行走去。
趙虎心裡一陣發慌,感覺眼皮不住的跳,聲音已透出哭腔:“虎哥,刀哥一句不說就去幫忙了。你說,他到底想讓俺幹啥?”
金虎沉默了片刻,搖搖頭,嘆了口氣,同樣啥話都沒說,邁步回房了。
趙虎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喃喃道:“趙龍,俺這都是為了你。你好了,可要長良心救俺啊”
鄭三刀去了沒多久,花府一名僕人急匆匆趕來將喝的不醒人事的趙龍背起就走。
傍晚,鄭三刀和趙龍一塊回來,趙龍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回房,直到扒門縫偷聽的趙虎聽到如打雷一般的呼嚕聲,這一顆心才算放下。
趙虎要轉身離開之際,驚駭的瞧到鄭三刀站在院門前,臉上全是陰險邪惡的笑容,衝自己嘿嘿笑了一下,依舊啥都沒說,就離去了。趙虎臉色煞白,手捂著胸膛,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從回鹿野整兩天三晚,趙虎等師兄弟們就第一晚連吃帶喝美了一晚上,可接下來就被趙龍的嚎哭和耍酒瘋弄得幾乎沒合過眼。
好容易趙龍不再鬧了,大夥兒終於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可誰知天不亮,就都被如海浪一般的哭聲驚醒了。
不會整個鹿野鎮的男人都死了女人吧?金虎、鄭三刀等人都是滿臉暴怒衝進了藥行,只有趙龍如沒事人一般和滿臉開心笑容的趙虎最後跑進藥行內。
鄭三刀、金虎等人手忙腳亂開啟藥行大門,全都驚駭的呆住了。鄭三刀瞪著快要冒出來,佈滿血絲的牛眼呆滯的瞧著將街道堵得水洩不通,痛哭流涕的鎮民,喃喃道:“不會真的整個鎮上的女人都死了吧?”
與此同時,離鹿野鎮四十餘里外,急行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在最前面的八人抬綠呢官轎周圍二十餘名衙差護衛,四名衙差銅鑼開道,身後跟隨著手舉旗牌的兩名衙差,左面旗牌寫著御賜進士及第,右面旗牌寫著欽命官洲知府。
在綠呢官轎後緊隨著五乘四人抬藍呢官轎,每乘官轎前後都有十餘名衙差護衛。在五乘四人抬藍呢官轎後又絡繹不絕跟隨著近三十乘二人抬藍呢官轎,護衛的衙差或七八人或三五人。
綠呢官轎的窗簾掀起,新任官洲知府錢玉衡探頭出來前後瞧了一眼,焦躁地說道:“不行速度太慢了,照這個走法,晌午也到不了鹿野,寶強,告訴他們,兩個時辰內到鹿野,本官有賞讓後面的轎子都跟緊點”
跟在轎子旁的管家忙陪笑點點頭,使勁扇著泥金紙扇,嚷道:“都聽著,大人說了,只要在兩個時辰內到鹿野鎮,大人有賞”轉頭邊擦著額頭上的汗,邊嚷道:“後面的轎子跟緊了”
一干衙役原本都累得咧了嘴,聽聞知府大人有賞,立時又來了精神,腳下也有了勁,快步行了起來,後面跟隨的官轎也急忙加快了速度。。。。。。
花府,垂釣亭。陳燁身穿著白如雪的御貢杭絲大袖睡衫,負手站在涼亭內,微眯著雙目瞧著微風拂過,枝搖池皺的湖光山色,耳朵靜靜地聽著身後的李準回事。
李準躬身笑道:“主子,天剛亮,三刀和金虎就將朱英僉吊在了藥行後圍廊旁豎起的旗杆上,那些向你叩頭的鎮上百姓都興奮的歡呼雀躍,激動不已。”
陳燁沉默了片刻,問道:“京裡有訊息嗎?”
李準急忙從袖內掏出密報:“主子,錢總管回報,徐階已用廷寄明發天下,本年十月十五至十月三十日止,全國醫者考試。並用朝廷的名義告知天下,從大統四十一年十月十五日,第一次醫事資格考試起,凡不參加全國醫事資格考試並取得資格者,一律不得行醫。錢總管說,徐階並未找理由藉故推諉拖延,聽聞錢總管轉述主子的話,立時就批了。不過,”
李準嘿嘿一笑,瞧著手裡的密報道:“主子,馮保密報,據東廠擋頭坐記探查,主子萬歲爺一日五道旨意,言官倒戈,對主子感激涕零,傾向主子後,禮部左侍郎兼裕王府侍講學士的高拱和他的同鄉閣臣兼吏部尚書大學士郭樸在裕王府靜心齋與裕王密謀對策時,高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