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3 / 4)

小說:江山別夜 作者:老是不進球

建成三年,當今的薄太皇太后被冊為皇后。”

聶少君點點頭,“不錯。這樣的銅鏡當是皇后宮中才有,後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移玉長樂宮,有沒有將這些銅鏡一併帶去,微臣就不得而知了。”

屏風之後,薄暖心頭疑竇叢生。建成三年,彼時的薄皇后剛剛懷娠,連陸皇后都還未出生,遑論她的母親、陸皇后的妹妹陸玄默。母親遺言所說的“未央宮,長生樹”,當真是指這一面年代太早的銅鏡嗎?

還是說這一面銅鏡後來留給了陸皇后,與陸皇后有關?

這樣看來,還需去找找昔日椒房殿中的老宮人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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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少君自宣室殿中莫名其妙地出來,心思打了個轉,自北偏門出了未央宮,卻信步往北邊的太子宮去。

太子宮中黃花素淨,桂子清涼,還是孝愍太子在時的擺設,原樣未改,寡淡得正似那人的心性。內侍都知他是天子跟前的紅人,不敢攔阻,驗過了門籍便放他進去,正殿之前一名宮娥恰提水經過,見到生人,驚訝地叫了一聲,連忙往裡去通報。

陸容卿聽得分明,原來是那個姓聶的騎都尉,新加了侍中,才敢這樣大搖大擺進北宮來。本來淡如止水的心一下子被攪渾,好不煩躁:“不見!”

襄兒也覺這騎都尉大人不成體統,便想出去回絕了他,誰料他竟自己掀簾子進來,一臉嬉笑:“太子妃好大的架子。”

陸容卿倏地站了起來,這是深宮內闈,他怎不在外等候,說進便進?她身邊,她身邊就是自己的寢榻,身上還穿著宴居的長襦,直惱得滿面紅霞,“登徒子,還不出去!”

聶少君微微一笑,她今日一身素衣,未施脂粉,裹著一條靜潔的白,宛如秋初帶露的花,讓他擔憂會不會立刻被秋風吹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了這樣大的膽子竄進北宮裡來,方才內侍宮婢們的驚呼聲他也聽見了,但他就是不想搭理,只想著,看到她就好了,只要能看到她,哪怕一眼,他也就能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荒唐冒昧、這樣窮極無聊了。

可是看到她一眼,他卻又只想再多看,什麼廟堂策,什麼膏粱謀,都是放屁,都不如她頰邊的紅雲,抑或鬢邊的一縷頭髮絲兒,那樣地真切,那樣地令他歡喜。

她被他盯得手足都無可措處,“看什麼看,你這是——這是大不敬!”

“我有事與你說。”聶少君斂了眸,猶斂不住面上的歡喜。

“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陸容卿冷冷地道。一個廣川鄉下的儒生,縱然一朝躍了龍門,也與她毫無干係。那一晚在他家中的事情,她只想馬上忘掉,立刻忘掉,而且她以為——她以為自己已經忘掉了的。

他看了看一旁的襄兒與一眾神色慌張的內侍,知道自己確實給她帶來麻煩了,可是心裡又堵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不吐不快:“太子妃為何要回北宮來?便呆在思陵,不好麼?”

她一怔,靜了片刻,神容平復為一貫的冷清,“你想說什麼?”

聶少君靜了靜,心情略為平復了,語氣冷淡了下來:“太子妃的表妹薄婕妤如今受陛下盛寵,這世上還與陸氏有淵源的,也只剩下太子妃和薄婕妤兄妹二人了吧?”

陸容卿眸光一冷,徑自往外走去,“襄兒,到書閣來,給聶大人看茶!”

茶香嫋嫋中,伊人冷漠的面容好像也不那麼刺眼了。聶少君端著漆耳杯笑了笑,“太子妃既然回來,便該知道自己會惹麻煩。”

陸容卿頓了頓,“我不怕麻煩。”

聶少君眼風微斜,“那倒還可以一談。太子妃是貨真價實的陸氏遺孤,對自家的事情,合該上心。”

陸容卿低聲道:“那又如何?單憑我一個人,查不清楚的。我回宮來,只想看看太子的舊屋,待今上有了新太子,我自要搬出去。”

“我只怕太子妃太過戀舊,徒惹新人氣惱。”聶少君自己也說不清自己這話裡含了多少層意思,果然便見陸容卿面色一變:“你胡說些什麼?”

聶少君面不改色地道:“我說孝愍太子已經薨了,這算不算胡說?”

陸容卿那一雙冷澈的眸子裡有黯然的光一掠而過,彷彿來不及發光就已墜落的星。聶少君全都看在了眼裡,乾笑一聲,轉移了話題:“薄婕妤也是有心的,恐怕您卻還不曉得。這事情終歸不是隻有您一人記掛。”

陸容卿靜了靜,她想起那個到思陵來看望她的華貴女郎,由少年天子作陪,兩人的恩愛與默契都溢於言表。至於皇帝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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