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來信了!”
謝文純猛地站起,拉開房門道,“快拿進來!”迅速拆開,竟是兩封信——一封是徐林溪的回信,一封卻是來自沈灼然的女兒沈莜的。
謝文純先看了徐林溪的信,卻見徐林溪心中寫道沈灼然他近日經常稱病,鮮少外出,也不再住在宮中而是搬離了出來,甚至有人說沈灼然失了皇帝的寵。謝文純搖頭,沈灼然本就不是憑著媚主贏得皇帝信任,而是憑著能強大晉的新政,只要皇帝腦子清楚就不會半途而廢,沈灼然失寵更是無從談起。
謝文純又拆開了沈莜的信,卻見她娟秀的字型寫道:
“父親重病,不許人告知於你,怕你奔忙入京。此信到達粵東之時,只怕父親已時日無多,他另還有一封信給你,大概不日就會到達。
謝大人,我寫信是為求你一件事,我沈莜年已二十,無意成家,惟願為改革略盡綿薄之力,公主已經同意放我出宮。父親言願揚灰於東海,我欲前往粵東,你意以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春天適宜發盒飯(托腮)~婆媳自古一臺戲^_^
第56章 婆媳之間
老師病重。
老師要死了。
老師不讓人告訴自己。
謝文純失魂落魄的跌坐椅上,雙手覆住了額頭。濯香試探叫道,“老爺?老爺?”
謝文純有氣無力道,“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按從天京到粵東的距離,此時老師只怕已經不在人世了吧。可笑,一月多前自己還在患得患失的憂慮老師叫自己來粵東是否不重視自己了,原來,老師是為了保護他!沈灼然一死,新政一定會有反覆,若當時述職進京,恐怕自己再難脫身!謝文純知道是這個道理,也知人命有天數,可是想到少年時老師和他指點江山的憂憤,後來老師瘸了一雙腿的不悔,到如今寧可孤單死去也要保他平安的決然——謝文純如在京中,多多少少對維護新政能起到些作用,如今在粵東,卻算是躲了開來。
過了許久,謝文純出得房門,見濯香在一旁靜靜的站著,“和老夫人、夫人說一聲,今日我不回去用飯了。”徑直來到自己的書房,理了理心情開始思考信末尾沈莜說的事情——老師的遺願,竟然是揚灰東海麼?他回想起幾年前沈灼然曾道自古未有變法而得善終者,莫不如將骨灰撒於天地之間,見證大晉的榮辱變遷。又想到沈莜說要來粵東——很明顯,不會是完成老師的意願便離去,不然也不必問自己的意願,只是一個弱女子卻言“為改革作微薄貢獻”,也確實可笑了一些。謝文純想著,到時不如讓母親為老師女兒相看些人家——前些年師母去世了,讓沈莜再回岳陽也太孤苦,正好自己在粵東作太守也算能說上幾分話,至少為沈莜擋一擋勳貴對沈灼然的報復。
此時書房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楚嬌輕柔的聲音,“夫君?用些飯罷。”
謝文純此時不太願意被人打擾,但楚嬌畢竟是他的妻子,揉了揉太陽穴,“進來罷。”
楚嬌端著一個托盤,上有一煲顏□□人的雞湯、幾碟精緻小菜,,“夫君,隨便用些吧。”
謝文純此時估計沈灼然已經去世,看到肉食毫無胃口,隨便吃了幾口小菜,“娘子,快回去休息吧。”
楚嬌神情一黯,“夫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和母親都很擔心你。”
謝文純道,“老師……病重,恐怕撐不過去了。我有幾封信要寫,今夜就不過去了。”謝文純打算睡在自己的主房裡。
楚嬌雖沒見過沈灼然,但卻知夫君與沈灼然感情頗深,官途更是息息相關,輕輕撫上謝文純的臉頰,“夫君……人命有天數,灼然先生的一生已是十分燦爛。夫君,還是要向前看……”
她這一動,卻被謝文純捉住了手腕,“你燙傷了?”
楚嬌低頭道,“在灶房上不小心……”她是想著給謝文純做一煲雞湯,從下午就開始忙活了,誰想到謝文純根本沒回後院用飯,她送了來又一口沒動。
謝文純輕聲道,“嬌嬌……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辜負你的心意了。”
楚嬌體貼道,“天地君親師,夫君純孝,嬌嬌明白的。”端走托盤,“夫君,早些休息。”
謝文純沒有挽留,想著找時間再好好道歉。他提筆,向天京寫了幾封信。第一封,給沈莜,提醒她路上小心,即使錦衣衛護送也要留個心眼;第二封,給徐林溪,日常聯絡聯絡感情,順便恭賀一下他喜得貴子;第三封,給父親曾經的下屬、如今謝松剩下為數不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