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但這管家,因此卻便要置這丫頭於死地,箇中便有蹊蹺了!”
“所謂宰相門前五品官,須知管家在府中,來錢地法子有千萬種,決不會因為進鹽之微利來和這丫頭過不去,表小姐的精明,府中人人皆知地。 若不是有極大的秘密怕這丫頭揭示出來。 這管家何必冒險來做這等事?”
“若說其他僕人,為了爭寵。 還情有可願。 但他已是候府管家了,還要弄什麼陰謀?除了候府的主人,一兩百個奴僕,都須聽他的指使,他已是奴僕裡最頂尖的頭目了,他到底還想要做什麼?”樊知古笑著用摺扇向杜貞一點。
杜貞望了望嘴角帶笑的呂奉先,又望了望得意洋洋的樊知古,著實覺得自己似乎傻瓜一樣,當下咬牙道:“這廝心不知足,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入娘賊當奴僕地頭頭還不滿意,怕是想當主子了!”
“杜郎也想明白了。 ”呂奉先笑道:“說穿也是一文不值,偏生知古愛賣弄罷了。 ”
樊知古笑道:“想當主子,或是比在這江寧城裡當武襄候府管家更妙——實話說,學生以為此時就是大內總管,怕也不如這候府的管家來得油水多!這管家要得到這麼大的利益,必要付出付價,而值得代給也這麼大利益的事,便只能扳倒候爺了。
“他想扳倒候爺,又教那管鹽油醬醋的丫頭聽他意思進鹽,達不到目地,又要置其死地。 不是想下毒,還能想什麼?並且,他要毒害的,怕不只是候爺一人,而是整個候府上下,所以表小姐殺了花匠,殺得好,花匠必是從惡之徒,這管家方是主謀,是以,刑得有理!”
杜貞點了點頭,他是長是排兵佈陣的人,若是給他齊備的訊息,自也能想得通。 只不過方才有一些因素,樊知古和呂布都是曲折推敲得來,是於杜貞才一時想不通罷了。
呂布笑道:“知古,不怕,奇謀怪思之上,爾可為某臂助。 ”
樊知古連忙一揖道:“學生不是愚者千慮,偶有一得,候爺鷹目如電,明查秋毫,只不過軍國大事纏身,無閒來推敲此等小道罷了,方才偶一細想,便已勝過學生搜腸刮肚地一番苦想……”
呂布苦笑道:“某在爾心中,便是如此不堪麼?自三代至今,何有文武全才之主?知古莫要再溜鬚拍馬!方才若非爾提及,某卻一時不會想到此中來去的。 ”呂奉先此時已悟到,劉邦哪會去與韓信比排兵佈陣?這等奇謀之事,他呂奉先此時哪會去與樊知古爭誰更聰明?
樊知古不禁又嘆道:“得遇明主,實學生平生之幸事哉!真是立時為主公死了,也是無憾!”他向來不遇,逼到要去賣國,又在古書史冊上,見到楊修的例子,他可不願象楊修一樣太過聰明,讓曹操殺了。 是以時時不忘歸功呂奉先,此時聽了呂布直言,這番話,卻真是發自心腑,全無作偽。 連杜貞也沒去取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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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坊猶奏別離歌(三十八)
第八章 教坊猶奏別離歌(三十八)
“那你不如就死了算罷。 ”幽幽的腔調,把這索命的話語,嘆得如怨婦向良人訴說閨愁,一個婀娜身影從那花叢柳下緩緩走了出來,提著一盞小巧燈籠,卻是那個呂奉先不在家時,時時為難柳秀的那個姨娘。
呂奉先冷冷望著那從院落之間角落裡紛紛躍出黑衣蒙面人,淡然道:“就憑這三四十人?某之畫戟,何止收割了三四百勇士的魂魄?爾喚這三四十人來送死,卻也著實幼稚。 ”樊知古只微笑著搖著他的摺扇,杜貞扯開衣衫裸了半邊胸膛,只管喝著酒。
“妾身早年蒙綠林中有好漢贈了個混號,喚作九尾妖狐。 前些年人老珠黃,便給老爺收做妾侍。 不怕實話講,若不是謀大少爺你這家中產業,斷也不會來做老爺的側房。 ”那姨娘掩嘴笑著,卻又不敢笑得太過,怕把用蛋清漿平的眼角魚尾紋笑出了皺褶,只是使勁睜著一對老去的桃花眼道:“大少爺,莫說你我全無半點血脈,便當真你這大英雄是妾身生的,人家出得好價錢,卻也絕要賣了你方是。 ”
杜貞此時喝足了酒,把手中酒壺拋了,放聲笑道:“君候,這婆娘怕就是那管家的後臺了,只把她收拾了,便水落石出了!”說著摩拳擦掌,便要衝上前去,卻誰知衝了半步,腿下一軟,如不是呂布眼明手快扶了一把,怕立時要做滾地葫蘆。
那姨娘嬌笑道:“杜大人,你喝得最多女兒紅了。 恐怕便是擒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