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手鬆了,你自己滑,敢嗎?”
木姜果斷搖頭:“不敢。”
謝三郎正要好好地挖苦她一番,不料她眼睛明亮,如雪夜裡亮透人心的星辰:“因為三爺在這,我才不怕。”
哎呀,這話說的可真暖和。
謝三郎的嘴角慢慢勾起,又生怕被她瞧見了嘚瑟,於是慢慢的壓下唇角的弧度,停下,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有些難為情道:“今兒就算了吧,過幾天我們再來,天快黑了。”
木姜點頭,扶著謝三郎的手坐在石凳上脫下腳下的冰刀。
她雙手通紅,謝三郎的手也一樣,可他拎起地上的冰刀,將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袖子裡。
冰冷的手貼進溫熱的肌理,淺淺的汗毛暖得一震,木姜的手有些麻,有些癢,她退出來,想要將手收回去。
謝三郎卻將他捂在自己的懷裡,盯著那個難為情的人道:“冷。”
剛要說什麼,謝三郎就打斷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就得照顧女人。”
木姜的手兀的覺得很暖,順著經脈,連心都是暖的。
她靠著謝三郎的胸膛,身後的男人一身狐裘,擋住冬的瑟冷,不,好像這個冬日也不一定那麼冷。
☆、情深遇故人(二)
雖然天色暗了下來,長安城街上的人卻不減少,紅豔豔的燈籠亮了一條街,倒是熱鬧。
木姜穿的厚,可謝三郎仍將身上的狐裘脫了披在她身上,軟軟的一團,被謝三郎牽著走。
街上有人在賣和扇,是東瀛的小玩意兒,周邊圍了一群人。
謝三郎瞧了稀奇,問:“你要麼?”
木姜探眼過去,黃淨的竹節上蒙著雪白的宣紙,商販慢慢開啟,只見上面題字:“狐狸變作公子身,燈夜樂遊春。”
木姜停下腳步,轉身走了過去,拿起那把和扇。
謝三郎跟在她身後,見她一折一折的將扇頁開啟,笑道:“你喜歡這個?”
木姜點點頭,扇葉上的狐狸公子有一雙桃花眼,一身白衫如琢如磨。
“那就買了?”
謝三郎掏了銀子,擁著她避開人潮。
木姜將和扇捂著胸口,心裡被滿足的情緒填的滿滿的。
“三爺?”
她望著那雙桃花眼,輕輕的叫到。
謝三郎一手摺著胳膊擋住人群,一手擁住木姜,人來人往,推擁搡擠間,身上早已上了汗。
於是,嗓子裡恩的一聲也帶了潮熱的汗味。
“你覺得你像只什麼動物?”
她一時興起,瞧他了不瞭解自己。
謝三郎皺著眉頭,唔了一聲:“烏龜?我覺得自己聽倒黴的。”
木姜神情黯淡了下去。
謝三郎瞟了一眼,又渾不在意接著道:“但我又覺得自己挺幸運的。”說罷,狡黠的朝木姜擠擠眼。
木姜:“我覺得三爺像只狐狸。”
“哈?你身上穿的那玩意兒?”
木姜慢慢勾起唇角:“不是,三爺應該是山野裡逍遙自在的狐狸,也一定是最漂亮的一隻。”
前面有個餛飩的攤子,謝三郎將木姜帶到那,點了兩碗後,捏著筷子遞給木姜:“對,我就是狐狸,等到山下的人家熱熱鬧鬧點了燈火,辦了喜宴,我就幻化成一個公子哥,到山下娶個妙齡的小媳婦。”
木姜接過筷子,覺得臉有些熱。
“我挑了許久,只見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懷裡揣了把扇子,扇子上畫著個狐仙,我就知道這個姑娘是我要找的了。”
木姜的心咚咚直跳,她看過去——
謝三郎的桃花眼映著紅紅的燈籠,好看的緊。
木姜連忙低下頭,碗裡的混沌鮮香透亮,她伸出筷子,捻了一隻,卻聽見愴然一聲嘶叫。
——“我沒有,李軍,我真的沒有。”
木姜循聲看去,一個穿著暗紅色的長襖的女人,散著頭髮被人在街上拖著,她哀嚎,苦苦求道:“李軍,我求你了,你要打我,就趕快打死我吧,免得我在這受罪!”
李軍身高八尺,黝黑的面板,肌肉虯結,見女子求饒,一巴掌掄了過去:“我叫你偷人!”
女子猛然一擊,聲音兀的低了下去,很小很細:“我沒有……”
“沒有?沒捉到你在床上,你當然沒有!窯子裡出來的,能有幾個不偷吃?”
謝三郎放下筷子,跟木姜對視一眼。
木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