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東肆之所以能躋身三大肆的原因卻不是這些雜耍,乃是因“鬥場”而成名。
鬥場麼,顧名思義就是鬥人之所。今人之玩樂有鬥雞、鬥狗、鬥蟋蟀,可都沒有鬥人那麼刺激有趣。
姬央指著那裡三重外三重人圍著的地方問李鶴,“那是哪裡啊,怎麼那麼多人?”她就是愛熱鬧。
“回公子,那是鬥場。”李鶴道。因今日姬央是女扮男裝,又是出門在外,所以李鶴順勢叫她公子。
“鬥場,做什麼的?”姬央又問。
李鶴賣了個關子道:“公子看了便知曉了。”
姬央看了看那人山人海的陣仗,覺得自己很可能擠不進去。當然這等事也用不著安樂公主費心,李鶴一個眼神,身後跟著的侍衛就已經分作兩列以楔形強行在人群裡開闢出了一條通道。
周遭的人沒反應過來時先是謾罵叫囂,可一看這陣仗就知道是有大人物來了,也不敢再碎嘴,很自覺地就往兩邊讓了讓。
要不怎麼說權勢叫人痴迷呢。
然而身在頂級權力圈中的安樂公主姬央看著退開的人群卻不由愣了愣,升起了一股彆扭感。
這也難怪,因為這小半年來姬央壓根兒就沒享受過身為公主的權勢,曾經的安樂公主那威勢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什麼東西隔久了自然就生疏了,以至於剛才李鶴以勢壓人,姬央都有些不習慣。
但不得不說感覺很好,姬央朝李鶴笑了笑,又不由想起沈度來,總覺得若是他遇到這等情況,肯定不會叫人驅趕百姓。當然也很難想象沈度來看鬥場的情形,他那樣的人怎麼說呢,瞧著親近,可實則高高在上,且不愛熱鬧。
就連高高在上的安樂公主都覺得沈度有些高不可攀的疏遠。
姬央從李鶴開闢出來的通道里走到鬥場邊上,這才看清裡面的情形,也未免太簡陋了。
場中用木柵欄圍出一片五、六丈寬的圓形地來,那柵欄破破爛爛的姬央懷疑碰一下估計就要倒。
這會兒正是比斗的間隙,李鶴趁機給姬央解釋道:“等會兒鼓聲一響,比斗的人會從東西兩側的木門進來。”
“都是些什麼人來這兒比鬥啊?輸贏又有什麼彩頭啊?”姬央連珠炮似地接著發問。
“想賺快錢的人就來這兒。公子看到北面那桌子上堆的元寶了嗎?”李鶴問,此刻他離姬央幾近,幾乎耳朵都快貼上耳朵了,鼻尖偶爾傳來一陣幽香,是在他夢裡出現了無數次的香氣,叫他有些心猿意馬。
姬央卻是一點兒也沒察覺,她正往北面那桌子上看。
呵,好傢伙,雖說姬央對錢財沒什麼概念,但光是看那堆疊成小山式樣的元寶也覺得晃眼,“這得有多少銀子呀?”姬央問。
李鶴估算了一下,“應該不下五百兩。”
這可是極大的數目了,尤其是對外郭的百姓來說。
“贏了的人都可以拿走嗎?”姬央又問。
“是。”李鶴道。
“這些銀子誰出的呀?”姬央很好奇。
“是鬥場主人。看這堆銀子這般多,想必已經是很久沒人能打敗擂主了。”李鶴道。
“怎麼說?”姬央急急地追問,“你能不能一次說完呀,我都快急死了。”
李鶴原以為安樂是嫻靜性子,可沒想到她還有這般急切的一面,只覺她殊為可愛,反正不管小公主做什麼姿態,他都覺得好。“公子莫急。這鬥場的規矩是,以一錠為本金,擂主每贏一場,桌上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