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某些官員的喜好。
冒襄也想起了馬車伕在內城的小樓,想起了他說起過的那名“象雛菊一樣美麗”的金髮女人,他不得不懷疑馬車伕不到那小樓居住的真正原因。
此刻,隔壁的屋子中正上演著讓冒襄尷尬的節目,那名馬車伕是一柱香之前來的,他一到隔壁房間,就跟那年輕翻譯共同研討著他們的共同喜好,全然不顧隔壁房間中的別人的想法。即使是冒襄想將耳朵捂住,也無濟於事,因為兩間房間之間根本就只是隔了一層薄薄的木板,就連隔壁人打呼嚕的聲音也能輕易聽見。
正當冒襄被這兩種聲音攪得快要崩潰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就著書桌上昏暗的蠟燭光亮,冒襄能夠看到安文思神甫臉上那憂慮的表情。
安文思神甫見冒襄沒有睡,於是走到他身邊,說道:“冒,我們必須馬上回去,我要向教廷立即報告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雖然我沒有把握拯救這些可憐的靈魂,但我必須盡我所能,將那些還未上當的人保護起來。”
冒襄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很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既然你也這樣想,那麼我們就走吧,只是不知道他們晚上關城門嗎?”
安文思神甫說道:“他們今晚就要去進攻奧地利,等城門一開,我們也一起混出去,也許能在南邊或者是西邊的某個地方找到馬匹,那樣我們就可以儘快返回羅馬城了。”
兩人正說著話,卻忽然聽見隔壁傳來一聲門板碰撞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斥罵。
冒襄與安文思神甫都是一驚,急忙奔出房間,到了隔壁翻譯所住的房間門口。
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房間裡不僅僅只有那翻譯和馬車伕,還有另外的九個人站在屋子裡,除了一個客棧的掌櫃之外,剩下的所有人的身上都穿著那令人生畏的黑色“聖教衝鋒隊”制服,胳膊上掛著臂章,正虎視耽耽的盯著那光著身子坐在床上的兩人。
這以後所發生的事情是完全出乎冒襄預料的,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命運就這樣發生了改變,這些人與這件事情的原委是他後來才從安文思神甫那裡弄清楚的,但那已經是他在遙遠的烏克蘭大草原再次遇見安文思神甫之後的事情了。
那馬車伕慌慌張張的從枕頭邊的衣服裡取出自己的臂章,向著那幾人亮了亮,說道:“你們不要弄錯了,我也是聖教的教徒。”
那“聖教衝鋒隊”的隊長冷笑道:“正是因為你是聖教的教徒,所以你犯下的罪行是不可能得到聖教的原諒的!”他指著馬車伕身邊的那同樣光著身子的年輕翻譯,問道:“這個人是男是女?”
馬車伕顯然有些驚恐,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發白,他無法回答那隊長的提問,於是只好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隊長慢慢的走到馬車伕身邊,在停下來仔細的看了看馬車伕的臉後,猛的伸出手去,扇了他一個耳光,隨後命令部下將那馬車伕和那年輕翻譯捆綁起來。
被捆綁起來的兩人結結實實的捱了幾腳,兩人同時大聲求饒起來。
見到這個場面,冒襄與安文思神甫急忙走進屋子,替兩人向那隊長求饒。
出乎二人意料,那隊長居然聽得懂安文思神甫講的拉丁語,他神色奇怪的看了看兩人,隨後說道:“你們是他的朋友?”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那隊長神色平靜的說道:“很抱歉,他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必須予以嚴厲的懲罰。”
在這種時候,安文思神甫是無法向冒襄做任何翻譯的,他只是不停的向那隊長述說著,乞求著,而一臉驚訝的冒襄則只能是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看著眼前地板上那兩個渾身赤裸、嘴角掛著血絲的同伴。
隊長顯然不喜歡安文思神甫跟他羅嗦,他蠻橫的打斷了安文思神甫的話,暴喝道:“根據教宗的法令,所有的雞姦犯都將受到最為嚴厲的懲罰!他們將為他們的犯罪付出沉重的代價!”
在隊長的命令下,年輕的翻譯很快就被兩個身材壯碩的隊員拖到了門口,並再次捱了幾腳。
隊長得意的看著那名躺在門口抽搐的翻譯,隨後低下頭,看著在自己腳邊哀求的馬車伕,冷冷的說道:“你玷汙了聖教的光榮,也玷汙了你身上那本來高貴無比的血統。為了聖教的光榮,為了雅利安…日耳曼血統的純潔,你必須自殺。”
隊長吩咐手下替馬車伕解開繩子,隨後將腰間的一把匕首扔到了馬車伕的身邊,說道:“給你三分鐘。”
馬車伕呆呆的看著身邊的那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始終沒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