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槍無眼’,這些士子整日抱著詩書苦讀,身體孱弱,怎經得住那些身經百戰的兵丁們的毆打?”
林清華很是贊同莫不計的話,他點頭說道:“不錯。而且這樣一來,雖然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但是以後一定會留下很多的後患,與其以力服人,不如以理服人。”
鄭森問道:“那依楚國公之見,如何是好?”
林清華沉思片刻,說道:“最好的辦法是儘快舉行科考,既可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又可以分化他們。”
“分化?怎麼分化?”鄭森問道。
林清華說道:“在考題上做文章。”
第五十三節 秀才與潑皮
天依然是黑沉沉的,雖然已經是辰時多了,但是街道兩邊的店鋪裡仍然是一片黑暗,只有那偶爾出現的幾盞燈光在黑暗中隱隱閃爍。
大雨已經差不多停了,但是天空中仍偶爾的飄下幾滴雨點兒,滴在那坑坑窪窪的街道上,滴在那黑瓦的屋簷上,滴在行人的衣服上,滴在那有些破舊的油布傘上。
這是一條有些偏僻的小街,雖然它離御街不算遠,但是,很顯然,這裡平時就沒有多少人經過,而現在就更是冷清了。空蕩蕩的街道上看不見多少人,只有一家布匹店的幾個夥計忙著進進出出,將那剛才暴雨來臨時來不及收起的遮陽蓬放下,並將其攪幹。
當這些忙忙碌碌的夥計將手中的活計忙完的時候,街道的另一邊傳來輕輕的“嗒嗒”聲,幾名夥計扭頭一看,卻見一名身穿青衫的儒生正向著這邊走來,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他的左手緊緊的將一本書抱在胸前,而右手則提著一把收起來的油布傘,傘尖不時的滴下幾滴水珠,腳上的那雙布鞋已經完全溼透了,看起來他應該是剛剛經歷過剛才的那場暴雨。
儒生走過幾名夥計,向他們望了望,隨即便又轉過頭去,繼續沿著街道向前走。很快,他就走到了這條小街的盡頭,並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看了看緊鄰著御街街口的一座小酒鋪,他略微猶豫片刻,隨即走了進去。
酒鋪裡與街道上一樣,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一位客人,店裡僅有的一個小夥計正懶洋洋的躺在一條斜靠在門框上的長凳上,小夥計架起二郎腿,眼睛半睜半眯著看著那烏雲密佈的天空,還有那從屋簷上滴落下來的雨點兒。
儒生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後便走進店裡。
那夥計翻身坐起,兩手撐住膝蓋,向那名儒生看了看,隨後緩慢的站了起來,跟在儒生身後走入店裡。
那儒生走到一張油膩膩的桌子邊,俯身看了看那桌子邊的一條長凳,隨即便將右手中拿著的油布傘輕輕的靠在桌子腿上,接著便將左手中抱著的那本書開啟,從中拿出一張很厚的紙,將其輕輕的鋪在那同樣油膩膩的長凳上,當這一切準備就緒,他才慢慢的坐在了那張紙上。
夥計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儒生忙完這一切,然後才不緊不慢的問道:“秀才爺,今天您點什麼菜?還按照前兩天上菜嗎?”
儒生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將其緩緩挽起,接著從腰帶上掛著的那個癟癟的錢袋裡小心的取出一錠很小的碎銀,遞到那小夥計的手中,隨後也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按照昨天的上菜,一碟油豆腐,一碟豆芽,一碗素面。”
夥計嘴裡輕聲嘟囔著,轉身走到裡間門邊,掀開門簾子,走了進去。
儒生抬起頭,看了看外面,若有所思的晃了晃腦袋,嘴裡喃喃道:“這麼些天了,也該出榜了吧?”
“哎喲!我說怎麼今日眼皮直跳呢,卻原來是秀才爺來了,您一來,小人的店裡立馬多了幾分文氣,小人巴不得您天天都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從儒生身後傳來,將他的思緒打斷。
儒生回過頭去,卻見一名身材矮胖,身穿一件油膩膩的廚子圍裙的中年男子走出裡間,正向著他樂呵呵的笑著。
儒生也笑道:“唐掌櫃真會說話。不過也許你說的對,周某恐怕以後就要住在你這裡了。”
“哈哈!秀才爺也跟小人開玩笑!哈哈!”唐掌櫃張開大嘴,笑的聲音更大了。
儒生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隨後正色道:“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前兩天我在你這裡吃飯,就是因為會館不再管我的飯了,而今日江浙會館更是乾脆將我給趕了出來,以後恐怕就沒地方可去了。昨天我來向你打聽在你這裡住店的價錢,你可對我說好了的,每日五文錢,不管飯,我現在就搬了過來,從今天起,我就在你這裡住店了。”
唐掌櫃顯然被這儒生的話嚇住了,他愣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