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迎接一下,然後就可以順風返回南京。”
當施琅的船隊路過鎮虜軍的大營的時候,林清華正站在大營外與陳子龍說話。
南京安定下來以後,陳子龍又被朝廷重新任命為兵部侍郎,協助何騰蛟重建禁軍。昨天下午,他接到史可法的命令,令他押送糧草和火藥前往鎮虜軍大營,是以他才來到這裡。
陳子龍回頭看了看大營中那幾堆糧食包,隨後面帶歉意的對林清華說道:“楚國公見諒,朝廷捉襟見肘,而且還有黔國公的徵黔軍還需朝廷資助糧餉,因而朝廷只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了,那些火藥是下官專門從庫房裡一桶一桶的挑出來的,雖然數量不多,但大多數是能用的。至於糧草一事,皇上已經答應了,等從江南、兩廣一帶運來官糧,就立刻送往前方,這次下官送來的糧食雖然數量不多,但仍可使大軍支撐一段時間了。”
林清華向陳子龍作揖道:“陳大人親為鎮虜軍挑選火藥,這份情意林某沒齒難忘!”
兩人正謙讓間,從他們身邊傳來一陣喧囂,一些衛兵指著長江之上議論起來,林清華派人打聽,方知江上來了支小船隊,似乎是戰船。
陳子龍道:“想必是鄭森的船了,前些天我就聽說他將一些船分派到南京下游一帶巡弋,可能這些船就是了!”
“哦?是鄭森的船?”林清華對鄭芝龍的艦隊很感興趣,在他看來,以鄭芝龍目前的實力,恐怕在整個東亞都是數一數二的,若非歷史上鄭芝龍降清的話,恐怕清軍平定江南沒有那麼容易。
林清華看了看那些已經壘好的糧食包,心思一動,對陳子龍說道:“陳大人上次向我打聽這西洋千里鏡的好處,現在我手頭上就有一個,不如你我二人登上寨樓,好好的見識一下如何?”他不由分說拉著陳子龍就向大營西北角上的一座用巨木搭建起來的寨樓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登上了五丈高的寨樓,林清華將手中的千里鏡遞給陳子龍,讓他用千里鏡向江中的船上眺望。
陳子龍拿著千里鏡仔細的觀望著江中的那幾艘船,他口中說道:“不錯,果然神奇,居然能看清船上人的臉!哦,船上好象也有個人拿著個千里鏡,而且好象正在看咱們。那個人有些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二人目送那支船隊漸漸遠去,隨後林清華指著大營的西門外,說道:“陳兄請向西南看,那些運糧的民伕已經離開軍營了1
陳子龍轉身向西南望去,果然見到數千民伕推著獨輪車向遠方走去,浩浩蕩蕩的就象是一條沉默的長龍。他放下千里鏡,嘆了口氣,說道:“這些民伕是最後一批離開軍營回家的了!我聽史閣部說起過,他們好象都是從江北招募的吧?”
林清華點點頭,說道:“是的,他們全都是從揚州一帶招募來的民伕,每日管兩餐,為了吃上這兩餐飯,有的是全家老少一起來。”
“唉……。”陳子龍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公爺仁義,能夠另外給他們每人三兩路費,否則的話,陳某心中還真是過意不去呢!”
林清華道:“慚愧,我的手頭實在是緊的很,否則的話我還打算每人給他們十兩銀子呢!幸虧前些天朝廷遣散了一部分,否則的話我根本拿不出一人三兩銀子給他們。”
陳子龍望著林清華,說道:“若論愛民如子,舉朝上下無人能與公爺相比!”
林清華道:“陳兄過獎了!林某不過是做些本分事而已,說不上什麼了不起。百姓們既然完糧納稅,那麼朝廷就應該保證他們吃飽飯,穿暖衣,無性命之憂,無凍餓之虞。”
陳子龍低頭不語,他回想起前幾天朝廷上的那些爭論,想起了那些同僚的醜惡嘴臉,他默默的將千里鏡還給林清華,望著那漸行漸遠的民伕隊伍,口中不覺吟詩一首:
小車班班黃塵晚,夫為推,婦為挽。
“出門何所之?”
“青青者榆療吾飢,原得樂土共哺糜。”
“風吹黃蒿,望見牆宇,中有主人當飼汝。”
叩門無人室無釜,躑躅空巷淚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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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松,你看你,真調皮!”婦人走過來,蹲下身子,將跌倒在樹根下的小孩兒從地上拉起來,將他身上的塵土盡數輕輕拍去,口中語氣雖然仍舊很嚴厲,但臉上已經顯出微笑來。
小孩兒望著婦人,笑了起來,臉上顯出兩個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