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彙報,首領很高興,他又向著那長江中望了一眼,說道:“既然江南無敵軍蹤影,那麼就看江北的訊息了,希望馬連長他們能儘快的將訊息傳回!”他沉吟片刻,撥轉馬頭,催馬走下江堤,隨後高聲喊道:“全體集合!清點人數!準備返回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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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那寬闊的江面上漸漸變得擁擠起來,一支長的望不到邊的艦隊正由上游順流而下,遠遠望去,就象是一條長龍在長江之上蜿蜒而行。
這支艦隊是由劉國軒指揮的前鋒艦隊,他們行駛在鄭森親自指揮的主力艦隊之前十餘里處,負責為鄭森的主力艦隊尋找敵軍,並判明敵軍的數量、實力,以便隨後趕來的主力艦隊能迅速根據這些情報制定出正確的作戰方略。
劉國軒對於鄭森將前鋒艦隊交給自己指揮的決定非常的感激,他早已在心裡打定主意,發誓要親手為鄭芝龍報仇,因為對於他來說,鄭芝龍不僅是他的將軍,而且也是他的大恩人,若不是鄭芝龍的幫助,他恐怕無法和鄭森一起唸書,也就更無法成為一個將領了。
劉國軒又將鄭芝龍對於他的大恩大德在心中過了一遍,隨即將腰刀掛在腰間的白腰帶上,推開艙門走出船艙。他在甲板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江風,腦子清醒了很多,他抬起頭,詢問桅杆上的瞭望手:“看見敵人了嗎?”
瞭望手道:“還未發現敵蹤!”
“那看見施琅的船隊了嗎?”劉國軒對於施琅的安危也很是擔心,自從知道施琅被派到下游巡邏以後,他就一直擔心施琅與鄭芝龍一樣被害,那樣一來的話,恐怕鄭家艦隊又要失去一名很能打仗的人才了。
劉國軒一向很佩服施琅的才能,在他看來,整個鄭家艦隊中,若論海戰指揮才能,第一應為鄭芝龍,第二就是這施琅了。“可惜呀,可惜。若是施琅的脾氣再好一點兒就成了,那麼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反對他被提為副將了!”劉國軒在心中暗自尋思著,他對於鄭森能力排眾議將施琅提拔為副將很是欽佩,他以前還從來沒有注意到鄭森的性格居然這麼的剛烈,似乎頗有父風。
“將軍,前方發現一支船隊!”瞭望手大聲喊著。
劉國軒心中一凜。忙問道:“看的清是什麼船隊嗎?”
瞭望手拿起千里鏡又看了看,隨後道:“暫時還無法看清,不過象是咱們的船。”
“再看!”劉國軒大聲喝道。
一柱香的工夫過去了,在這段時間裡,劉國軒是心急如焚,揹著手從船頭走到船尾,又從船尾走回船頭,口中還不時的向那瞭望手發問。
“看見了!”瞭望手的聲音讓不停走動的劉國軒立刻停了下來。
劉國軒道:“是咱們的船隊嗎?”
瞭望手道:“是,是咱們的船!掛的旗號是施琅將軍的!”他停下話音,又用千里鏡向東邊望了望,接著喊道:“不過在他們的後面緊跟著另一支船隊,從船隻的樣式來看,正是荷蘭戰船!”
“什麼?”劉國軒驚呼道,他向一名親兵喊道:“給我千里鏡!”
從親兵手中接過千里鏡,劉國軒仔細向著東邊眺望。施琅的船隊很快出現在了他的千里鏡鏡頭裡,不過施琅後面跟著的那支船隊則看不清楚,直到又向前行駛一段路,劉國軒方才看清那船隊船隻的樣式。
“沒錯!就是荷蘭船!那船頭上還刻著女妖怪的像呢!”劉國軒大聲喊道,他將千里鏡收回,向身邊的親兵下令道:“快去掛旗!命令全隊準備戰鬥!”
親兵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道:“排成何種陣形?”
劉國軒一拍腦袋,暗恨自己糊塗,他沉思片刻,說道:“荷蘭戰船的兩舷大炮數量甚多,我軍不宜與其側面迎戰。傳令下去,全軍減速,並排成橫陣,每排二十艘船,給我將荷蘭船隊的去路堵住!”待那親兵去掛旗後,劉國軒又向另一名親兵說道:“你這就帶上幾個人,乘小艇去向長公子稟報,就說敵軍數量甚多,望他速來支援!”
施琅的船隊終於靠上了劉國軒的船隊,他指揮著船隊迅速調轉船頭,加入到劉國軒的第一排陣形中。
就在劉國軒發現緊跟著施琅船隊的荷蘭戰艦隊的時候,荷蘭戰艦隊也發現了劉國軒的前鋒船隊,帶隊的荷蘭副指揮官馬頓·特羅普也從自己的千里鏡裡看見了那十荷裡外的龐大中國戰艦隊,看著眼前的難以置信的情景,馬頓·特羅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前一直以為中國沒有什麼象樣的艦隊,有的只是一些小小的破漁船,但現在他的想法不得不改變了。
馬頓·特羅普收起千里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