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到時候用得上。”他再次舉起千里鏡,向著長江的東邊眺望,口中喃喃道:“不知道鄭森遇上了敵人沒有,怎麼那些探馬還沒有傳回訊息?”他將千里鏡緩緩移向南岸大營,在千里鏡的鏡頭裡,一支黑壓壓的軍隊正在集結,他轉過頭詢問趙奉:“鄭森卸在岸上的步兵一共多少人?”
趙奉回道:“大約三萬人。”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他們不怎麼聽我的命令,尤其是那陳輝、洪旭、黃愷三人,根本就把我的話當做了耳旁風,我讓他們於營東佈陣,他們卻偏偏佈陣營西,故意跟老子搗亂!”
林清華說道:“算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查明敵人動向,一旦查明,就立即按照和鄭森說好的,全軍出動,與他水陸並進,一同攻擊敵軍,他從水上打,我從陸上打,一舉消滅敵軍。他們之所以不聽你的命令,那是因為鄭森走的時候吩咐的是聽我的命令,等會兒我去給他們下令,他們總不至於連我的命令都不服從吧?”他帶領趙奉走下炮臺,下令道:“你這就去傳我的命令,全軍立即集合,留下五千人守衛炮臺,剩下的部隊準備拔營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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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掛一遍旗!”施琅向著手下親兵高聲喊道,“一定要保持住隊形!”他走到船尾,向著跟在後面的那些船看去,卻見他們中有幾艘嚴重偏離了航向,而且甚至有一艘船企圖繞過前面幾艘,跑到船隊前邊。
“奶奶的!那艘船是怎麼搞的?怎麼就想著衝過來?”施琅自言自語道。
站在他身邊的親兵向那艘船望了望,說道:“那是曾德的船。”
“我知道是他的船!”施琅惡狠狠的咬著牙說道,“我早就知道那鄭彩的部下都是孬種!沒一個好東西!自從這傢伙跟了老子,老子就一直覺得他貪生怕死,今日果然又顯出本色來了!嘿嘿嘿……”施琅冷笑片刻,握著腰刀的那隻手已不自禁的握緊了些。
“轟隆”一聲,施琅船隊中的那艘走在最後的戰船船尾冒出一陣濃煙,接著一顆炮彈向後飛出,越過數里的江面,最終落入江中,濺起一丈高的水花。
“可惜,可惜!”施琅嘆道,“要是那艘西洋船再向前走上三里就好了,就算打不中它,也能把它嚇上一嚇!”
“那是顯爺的船,顯爺果然是條漢子,居然在跑的時候還不忘打炮!”親兵看著那騰起的硝煙讚歎道。
“那當然!我們施家從不出孬種!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施琅對於自己的弟弟的表現很是滿意。他得意了片刻,下令道:“掛旗,告訴所有人,別再打炮了,免得浪費火藥。如今這長江裡的水道沒人比咱們更清楚,雖然洋夷的船走的比咱們快一點兒,但咱們可以跟他玩兒花樣,咱們故意從那些淺水裡走,叫他們再擱淺幾條船!”
“轟隆”又是一聲炮響,在施琅的令旗在桅杆上升起一半的時候,施顯的船又打出了一炮,與前一炮一樣,炮彈仍是未能打中跟在後面的那幾艘荷蘭戰艦,炮彈仍是遠遠的落進了長江裡。
當施琅的船隊與緊跟著他們的荷蘭戰艦隊在這寬闊的長江江面上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的時候,在離他們船隊的位置數里遠的長江南岸的江堤上,幾名身穿便衣的騎士正騎馬立於江堤邊,在江堤的後面則還有近百名騎士嚴陣以待。立於江堤上的那幾人中,有一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似乎是這群人的首領,他的左手捏著韁繩,而右手則拿著一隻千里鏡,正向著施琅的船隊眺望。
他看了一會兒工夫,便收起千里鏡,口中輕聲說道:“看起來鄭森的船已經遇上了洋夷,似乎這洋夷的船走的很快呀!”他轉過頭去,望著身邊一人,問道:“如今派出的探馬回來多少了?”
那人向身後一指,說道:“已回來了八成,大概剩下的也快回來了吧。”
正說著,忽然另外一人向著東邊一指,說道:“看,又有幾人回來了!”
人們紛紛轉過頭去,向東邊眺望,只見數里之外,塵土飛揚,十名騎士向著這裡策馬飛奔而來,片刻間便到了江堤。
待幾人停穩馬,那首領問道:“怎麼樣?洋夷在岸上登陸了嗎?”
一人稟道:“報告連長,江陰無事!”
首領點了點頭,臉現一絲寬慰之色,接著轉過頭問另一人:“你那裡怎樣?”
那人道:“報告連長,嘉定也未發現敵蹤!”
剩下的幾人也紛紛報上了令人欣慰的訊息。
“崑山無敵軍蹤影!”
“虞山無事!”
“敵軍未在松江登陸!”
……
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