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小說:庶人 作者:抵制日貨

這麼一說,立刻老實了,恭恭敬敬地向紀姜作了個揖:“有悔性子魯莽,多次冒犯公主。還望長公主恕罪。”

紀姜笑了,顧有悔這個人她不是第一天認識了,習慣他那有話直說的爽快性子,到習慣不了他此時這幅假正經地模樣。

“你先站好。”

顧有悔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那灰衣男子,又趕忙把頭埋了下去。

紀姜搖了搖頭,會頭對那人道:“先生,他救過我的命,況且我也是什麼公主了,恕不了誰的罪。”

那人淡淡地笑了笑,行至紀姜面前,整衣定容,屈膝跪了下去,而後雙手交疊,伏身向她行叩拜的大禮。一旁的顧有悔見此,也忙跟著一道下拜。

紀姜怔地退了一步。

“先生何意。”

那人直起身。“公主殿下,小人是林舒由,琅山主人座下二弟子,有悔是我的小師弟,聽說這一路,他對公主多次出言不遜,小人已代師父責罰過他,望公主不要同他計較。”

紀姜在腦子盡力地回想了一回。她記得父皇在世時確實在什麼地方提前過琅山,但是,那究竟是個什麼地方,與自己有什麼關聯,她是真的不知道。

“先生起來,臨川對顧有悔有恩要謝,無過可恕。”

說完,她走上前去,彎腰伸手虛扶。

林舒由這才去站起身,側面對紀姜身後的顧有悔道:“你跪好,一會兒我再來同你說。”

顧有悔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是,又對紀姜吐了吐舌頭。

林舒由側過身,“長公主,請到寒舍一敘。”

紀姜心中也正有疑問,他既相邀,也不妨當面一問。便與他一道走進湖邊一間茅屋中。

雖是茅屋,陳設卻是十分的講究,門內兩旁,分別放置著兩尊芙蓉玉的玉雕,一個是麒麟,一個是窮奇,紀姜看了看那兩尊玉雕,又看向他的腰間,發現他腰上的那隻玉佩也是芙蓉玉質地的。

“你們琅山的人,這麼愛芙蓉玉嗎?”

林舒由正取水烹茶,青白色的茶煙遮其面龐,連唇角的笑容都是模糊柔軟的。

“長公主,請先坐。”

紀姜卻走到窗前靠著,這個地方將好能看見跪在外面磨皮擦癢,抓耳撓腮的顧有悔。

“我坐不得,先生有話直說吧。”

林舒由看了她一眼,她一臂彎曲,疊放在窗臺上,腰脊優雅地挺直,淡然地開口,雖在說一件不大光彩的事,但她坦然,毫不閃躲,目光中也沒有一絲難為情。

“是小人疏忽。”

說完,親手將茶奉上,“這是今年的碧螺春。”

紀姜低頭小飲了一口。

她是什麼樣的人,飲慣宮中烹煮的茶,就連哪一步出了丁點差錯,她也能從茶味中辨別出來。這入口的茶,一嘗便知是出自事事講究的文華世家之手。

“先生不是出身江湖吧。”

林舒由笑了笑,“小人出身,不足掛齒。”

所以琅山究竟是個什麼地方,顧有悔這個人雖然行事浪蕩,但卻也是當朝首輔顧仲濂唯一的兒子,眼前這個人雖然衣著樸素,但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也絕非什麼江湖草莽。

“你……”

“公主是想問琅山之事吧。”

他倒是自覺。

紀姜點了點頭,抬起自己的右手,“我想知道,這枚芙蓉玉扳指的來歷,還有,這枚扳指和你們琅山的關係。”

林舒由點了點頭。他在紀姜對面的茶席上席地坐下。

“在此之前,小人可以問殿下一個問題嗎?”

紀姜應聲:“先生請講。”

“公主為什麼要應白水河之約。”

紀姜一怔。

為什麼要應白水河之約,她可以不應嗎。

她記得她很小的時候,陸以芳曾對她講過,她是大齊唯一的公主,而公主是天下人的公主,她註定要活成一個如同春光浮錦的人,她是宮廷優雅文化的象徵。她要成為一層富貴的紗,遮在波雲詭譎,藏汙納垢的宮牆之上。

可後來,她不止是一層紗,她也是一條體面賜死的白綾,絞殺了宋子鳴的一生。

選擇是極其痛苦的,在權力與權力的博弈之中,身為公主,她能看到的東西有很大的侷限,侷限於母后的不甘心,與父親搖搖欲墜的皇權。

至於“是非”。

身在局中,她不配想。

“我不願大齊顛覆。”

她沉默良久,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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