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髮髻,盯著皇帝說:“這枚金釵只是提醒她,她瞞的是人命,她幫的是個禽獸不如的人!”
“禽獸不如?”皇帝面色慘白,重複著這四個字。
蓁蓁的眼中盈滿著憎恨卻輕輕地笑了起來,“他該死,他真的該死。現在您知道了吧,你最鍾愛的太子有多該死。他不配做儲君,他也不配為人夫為人父,他不配您的信任、您的鐘愛。”
“朕知道他受妖人蠱惑,朕已經在管了!在管了!”
蓁蓁盯著皇帝,終於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那句話:“他不是受妖人蠱惑,他本來就壞了,您睜開眼自己看看吧!”
“你胡說!”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有著絕不退縮的決然,蓁蓁冷笑一聲,忽然反手將那支金步搖抽出往自己脖子插去。
第226章
“娘娘!”
秋華驚呼一聲。皇帝眼明手快往她手腕上一劈,金步搖擦著蓁蓁的脖子而過; 留下一道極深的血痕; 可以想象若是沒有皇帝這一下,此時那金步搖已經扎進她的脖子裡了。
皇帝用力掰開蓁蓁的手奪過金步搖扔在地上; 他看著她脖子上的血痕,從不曾如此痛心疾首。
“你是不是瘋了?”
“我早就瘋了,您忘記了嗎?他殺了盈盈那天開始; 我就瘋了。”
皇帝鬆開手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數步; 顧問行趕緊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顧問行看向蓁蓁,蓁蓁漠然地站著; 沒有絲毫想要過來扶一把皇帝的意思。
“您可以問問您的太子,康熙三十六年他在京城到底做了什麼!”蓁蓁決絕地說; “他該死; 他一定要死!他沒能要走你的命,可他要走了盈盈的命; 他要是活著,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會是他的!”
皇帝奪門而出; 落荒而逃。秋華用帕子捂住蓁蓁還在流血的脖子; 流著眼淚說:“娘娘不應該把話說得這麼絕; 這麼狠。”
蓁蓁反握住她的手,輕蔑地說:“怕什麼,都是實話; 說出來不打緊。”
“皇上不知道能不能醒悟呢。”秋華擔憂地說。
蓁蓁彎腰撿起那支帶血的金髮簪笑得冷酷; “你以為皇上真的沒有察覺嗎?他如果什麼都沒有察覺; 這幾年御前的侍衛為何會全變成新滿洲人?他只是不敢去看清而已。”
秋華點點頭拭去眼淚問:“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蓁蓁冷漠地說:“該怎麼辦都取決於咱們的皇上。一切才剛剛開始,點著了的火可是不會如此就熄滅的。萬歲爺,您可要扛住了。”
……
顧問行扶著皇帝進屋,皇帝揪著胸口的衣服躺倒在炕上臉色蒼白如紙,他之前一日一夜未曾進食,頭暈眼花下吐了幾口膽汁。
顧問行從博古架上取下一隻黑漆描金的盒子,從裡頭拿出一隻白瓷瓶來,倒出幾顆藥丸喂皇帝吃。皇帝吃下藥丸又躺了好一會兒,臉色才看著好了些。
顧問行看著不忍在旁垂淚:“奴才求皇上多多保重龍體要緊。”
皇帝歪在炕上一聲苦笑,“保重?他們這一個個都是要氣死朕才甘心哪。”
顧問行問:“毓慶宮那邊皇上打算如何?”
皇帝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屋外忽然響起魏珠焦急的聲音:“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
顧問行剛想斥退他,皇帝一擺手說:“讓他進來。”
顧問行去開了門,魏珠急匆匆地走進來說:“皇上,溫郡王和王妃的孃家人不知怎麼突然停了喪事穿著喪服就衝到索家去鬧事了,一路還大聲嚷嚷是太子逼死了王妃,要找索家的人討個公道,兩撥人在索府門口打了起來,連步軍衙門的人都驚動了,託合齊大人把人都帶回了衙門,如今遞了牌子要求見……”
魏珠話還沒說完,皇帝突然猛烈咳嗽起來,咳著咳著連帶剛剛吃下去的兩顆藥丸都混在裡面吐了出來,咳到最後已經混著血絲。
“皇上,皇上!”顧問行瞪著魏珠吼道,“還不快去傳太醫!”
皇帝一把抓著顧問行,“朕沒事,別叫太醫。”
顧問行哭著說:“皇上,您都咳血了還說沒事。”
皇帝道:“要是朕現在病倒了,那不就是坐實了是太子品行不端逼。奸□□嘛!”
皇帝的聲音和他艱難的喘息聲在屋裡迴盪,顧問行和魏珠一句話都不敢說。
好半天后,皇帝回過一口氣來吩咐道:“你去把託合齊叫進來。”
魏珠道:“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