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天啊,你們就那麼讓李大人跪在冷席子上?”
宮女聽了立馬拿了軟墊來讓李煦跪著,李煦跪在軟墊上謝道:“多謝娘娘體恤。”
“李大人為了暢春園辛苦,在南邊都沒個歇息,要著涼了耽誤了進度怎麼好?”
蓁蓁這話體貼得讓李煦差點笑出來,他忍得辛苦,低著頭回道:“不敢,奴才為皇上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別別別。”蓁蓁掩口笑道,咳嗽了兩聲,“秋華,讓他們把香爐再燻一燻,園子裡肯定是有小蟲子的,我現在口鼻都癢得很。”
秋華趕緊領了幾個杵著的宮女拿幾個香爐點上艾草去燻外圍的海棠和桃花,李煦豎著耳朵警醒著,果然聽蓁蓁小聲問:“找到了嗎?”
“劉長卿的母親把偷出來的藥房都藏在了雪竇寺大如來佛下,這東西太重要杭州行宮眼線多奴才不敢送進來,已經先遣人送至江寧一帶,揚州有奴才安排的戲班子會帶進來。”
李煦答得如此乾脆,蓁蓁懸著多日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她不由誇道:“寧波府果然是李大人的地盤,乾脆利落,那位沒得到音訊吧。”
“不會知道。”李煦也含著滿意地笑意回到,“她找的是人,可世上沒有這樣的人。”
蓁蓁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那位皇貴妃現在正為了找人要化解方子焦頭爛額呢。可惜了了,這樣陰毒的方子怎麼會有解藥;且佟佳氏不懂老郎中貪財可有比財更重要的東西;另外就是福。壽膏效力極大已迷惑了小佟佳夫人的身心,讓她成了誘騙皇貴妃最好的工具。
最重要的是,劉長卿這個想要懸壺濟世的人恨透了皇貴妃和他那兩位親人的所作所為。
蓁蓁想到南巡迴京時皇貴妃還是一無所獲將有多氣急敗壞,回京發現惠妃已經偷襲她後院將有多方寸大亂就覺得痛快!
“靠譜嗎?”蓁蓁還有些不放心,她轉念想到,“我聽戲哪會沒有皇上在,我不愛聽,聽戲都是伴駕時聽的。”
李煦也想到了,他問:“能不能讓姑姑去?”
“不行,佟佳氏上下十幾隻眼睛,秋華隨意離開行宮,她定能察覺。”
李煦也愁眉不展,按說他捎進來不是難事,可此事事關重大怕有萬一必須得有掩護。蓁蓁不待他再說倒有了主意:“李大人,南邊的臣子是不是都想給萬歲爺送人?”
李煦“啊”了一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可他還是順著眼前的人問:“奴才請主子明示。”
“到了揚州就縱著他們送,要送的驚天動地,送的大張旗鼓,送到皇上下不來臺。”
··
一月後,揚州城裡的皇貴妃正為尋人的事毫無音訊而焦頭爛額。她“哐”一下把一杯熱茶全灑在了趙忠順臉上,已全然沒有了平日端莊高貴的皇貴妃風範。然而這還不解恨,她上去朝著趙忠順的腦袋又踹了兩腳:“廢物,全是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現在好了還讓兩淮鹽政送了個小賤人進來。”
趙忠順被潑了一臉雖然不至於燙傷,可也夠狼狽的,但皇貴妃氣成這樣他哪有時間摸臉上的水珠子,只敢頭不住地搶地:“主子息怒啊,主子息怒啊。”
“你給我說清楚,哪來的下賤坯子!”皇貴妃指著磕頭不已的趙忠順質問道,“什麼叫做兩淮鹽政送來請在德妃位下學規矩?她是什麼東西!就算送人進宮要學規矩,可兩淮鹽政為什麼跳過我這個皇貴妃先去問她?”
“奴才也不清楚啊,說是那日德妃要聽曲,誇了兩淮鹽政送來的曲班,結果不知怎麼最後就變成了求德妃收下人教人規矩……這教規矩不就是要入宮伺候的意思嗎?”
佟佳氏不怒反笑:“反了天了,什麼人都敢往宮裡塞了,還想攀她吳雅氏的裙角?”
“恕奴才直言,主子還是默不作聲的好,據說德妃當時臉全黑了拂袖而去啊!娘娘這時候摻和進去皇上只會遷怒於您。”趙忠順匍匐至佟佳氏腳下出著主意,“德妃才不是那個賢惠的,您想想當年就慈寧宮那個萬琉哈氏,那位鬧了多大的事兒啊,這人現在連皇上一面都見不到。據說德妃昨日晚上到現在還在折騰兩淮鹽政,逼著太監傳旨讓他們尋戲班子和樂師,來一波就趕走一波,非說他們找人不盡心,這不就是生氣了在胡鬧嗎?她若是再鬧下去皇上遲早覺得傷顏面,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怎麼?她寵妃,她能鬧能作,我就得閉門不吭聲當聾子瞎子是不是?”佟佳氏怒火中燒,那個牛常在是什麼東西她能不知道嗎?如今有人往宮裡塞人還要看德妃的臉色,而她身為皇貴妃卻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