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等兩人身影都瞧不見了方才幽幽地嘆了口氣,拉住蓁蓁的手說:“我知道妹妹如今心裡定是在怪我剛剛沒有替你做主。”
蓁蓁冷笑一聲。“臣妾怎麼敢怪罪皇貴主子呢。”
佟佳氏道:“僖嬪是仁孝皇后的族妹,也算是太子的姨母,有些話我若說重了有些人心裡就會有些別的想法,望妹妹體諒。”
蓁蓁不服氣。“皇貴妃娘娘,您就忍著看她們如此放肆麼!”
佟佳氏又嘆了口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有些事我做不了主,妹妹如果覺得委屈就去乾清宮請皇上做主吧。”佟佳氏說完這番話領著自己帶來的人進了延禧宮。
霽雲遞了帕子給蓁蓁,瞧著她耳朵上的血絲問:“主子還疼不疼?”
蓁蓁搖搖頭,她若有所思地瞧著佟佳氏的背影,好一會兒後對霽雲說:“我們先回永和宮去。”
延禧宮門口的這一幕鬧劇皇帝人還沒去永和宮就知道了,佟佳氏剛從延禧宮出來就被請去了乾清宮,不知道她同皇帝說了什麼,她出乾清宮後就直接去了儲秀宮,而後僖嬪就被她親口告知禁足半年。
······
這都是白日裡兩個時辰內發生的事,等皇帝到永和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蓁蓁的耳垂果然是傷了,敷了藥膏還是紅腫著。皇帝轉過蓁蓁的臉,仔細地檢視她傷著的地方,蓁蓁也已經是聽說僖嬪被禁足的事了,只是此時她心裡仍有些不忿,對皇帝說:“臣妾今兒本來是高高興興地去給小阿哥週歲賀喜的,誰想到卻遭了這場血光之災,簡直晦氣。”
皇帝勸慰道:“僖嬪也知道自個兒錯了,朕也罰她了,德妃娘娘就消消氣吧。”
蓁蓁問:“誰說她知道錯了?”
皇帝道:“是皇貴妃說的,她後來有去質問過僖嬪此事的來龍去脈。”
皇帝不提佟佳氏還好,一提她蓁蓁是比生僖嬪的氣還要氣憤。
“臣妾本來還想著皇貴主子能主持公道,誰想皇貴主子就像尊佛一樣杵那兒,一動不動的。”
皇帝嘆了口氣。“你也別怪皇貴妃,她也有她的難處。她畢竟不是皇后,而僖嬪又終究是太子的姨母。”
蓁蓁一聽皇帝這口氣就知道肯定是皇帝在見佟佳氏的時候佟佳氏和他說了什麼。
“皇貴妃娘娘除了這個外是不是還同皇上說了什麼?”
皇帝道:“她也難,到底不是皇后,別人也不見得能全聽她的。”
蓁蓁剛想說“她是出身聖母皇太后家的小姐,她難,那我不是更難”。
四阿哥卻跑了進來,一直到東暖閣門口舉著小手就拍門,又從門縫裡擠進去,邁著小短腿想爬上床。
“額娘不疼,胤禛給擦擦。”
胤禛笨手笨腳地給蓁蓁擦著臉,蓁蓁一見到兒子心情就好了,她假裝擦了兩下,聽著胤禛說著:“額娘不疼,疼飛飛,飛飛。”
蓁蓁一下笑了出來,摟著胤禛親親她稚嫩的小臉。“好,額娘不疼,疼疼飛飛。”
皇帝在母子二人身邊坐下,輕輕擁著蓁蓁的肩,蓁蓁嫌棄地想躲開,皇帝摟住了不放手。“好了,咱們過些日子就出門了,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蓁蓁一聽眼睛就亮了。“去盛京的日子定下了?”
冊封之前皇帝就定好北巡盛京的路線,這也是蓁蓁期盼已久的事。皇帝點了下她的鼻尖說:“定了,過幾日就走。”
蓁蓁這下是高興了。她長這麼大還沒出過京城呢,何況還是回她阿瑪出生的地方。“那咱們幾時走?“
她話一出口又有些猶豫了,“阿哥們怎麼辦?”兩個兒子還那麼小,尤其是胤禛,她才和佟佳氏有過幾句不愉快的口角,這會兒心裡就特別不想把他留在宮裡讓佟佳氏照看。
皇帝伸手摸了摸胤禛肉呼呼的小臉,胤禛立刻就是要往他的膝蓋上爬。
“這次去的人多,太子也去,你若想帶上他們兩也無妨。”
蓁蓁這下是真高興了,接下來的幾日就忙著催秋華收拾行李,秋華被她催得直跺腳,最終理出了洋洋灑灑十幾個箱子的行李。
“阿瑪!”皇帝出巡在即,本來應該在後院收拾行囊的御前一等侍衛納蘭容若卻出現在了明珠府的前堂。他腳步急迫,神色焦慮,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和明珠相談。
明珠此刻正在書房欣賞一幅畫,墨色暈染下枯樹冷寂木葉荒涼,容若一眼就看出這一定是北宋書畫院的精品。可此時素來愛好風雅的容若卻無心細究眼前這幅畫究竟是何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