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道:“這四福晉佟佳氏也是個有魄力的,如今這一鬧滿京城怕是都知道她們府上的破事了,我估摸著她這麼傍著皇貴妃沒準是想仗著有皇貴妃撐腰,可以未來替顏珠爭爵位。”
蓁蓁聽得是目瞪口呆:“這爵位不是給了法喀了麼,還能掙什麼?”
惠妃翻了個白眼,“哈,難說,照如今這位國公爺的行事,哪天得罪了皇上被削爵也不是不可能的。法喀要是削爵了自然而然爵位就會落到他的大弟弟顏珠頭上。”
覺羅氏夫人嘆道:“哎,就是可惜巴雅拉氏夫人生的小兒子阿靈阿了,他同我二兒子揆敘是官學的同學,偶爾也會到我府上來玩,奴才也見過幾次,這孩子是求上進、有天資的。可嘆他堂堂嫡出幼子卻連一點家產都沒分著,法喀和舒舒覺羅氏又素來忌諱打壓他,半點都不肯提攜,到他出仕的時候怕是得從三等侍衛爬起呢。”
這大家族還真是是非多不乾淨。蓁蓁看妹妹臉色,她也同樣是一臉的震驚。蓁蓁如此更覺得她先前的想法沒錯,還是要請覺羅氏替珍珍尋一門普通的正身人家才好。這大家族實在是是非多,若是珍珍攤上鈕祜祿家這一攤渾水還不被這一大家子的人給折騰死了。
說話間,寧壽宮開戲的時辰將近,蓁蓁讓張玉柱送妹妹回永和宮歇息,自己和惠妃分別坐轎,明珠夫人落後一步也乘轎跟在後面。
落轎後,明珠夫人去與一些相熟的外命婦應酬,惠妃拉了蓁蓁說了一句:“今兒是別人的好日子,咱們可別打擾了。”
蓁蓁自然點頭,兩人飛速地在戲樓二樓撿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坐定後一瞧,戲樓上皇太后由皇貴妃陪著坐了正中的位置,其餘嬪妃們則散座在側。
皇貴妃的金黃吉服在初冬午後的豔陽下閃爍著富貴天然的光芒,蓁蓁看了一會兒,才回過頭與惠妃說:“南府新排的戲,咱們慢慢樂吧。”
今兒是皇太后大壽,演的都是一些喜慶吉利的摺子戲,剛演過福祿天長,這會兒臺上一群神仙魚貫上臺準備演下一出蟠桃會。觀戲樓上這會兒也熱鬧了起來,不時有人下樓來捧著銀錢去後臺賞賜戲班子。這事嬪妃一般都是讓首領太監去,唯有皇貴妃是派的誥命夫人——也就是她的親妹妹鈕祜祿氏的四福晉佟佳氏。
惠妃在她耳邊說:“她是皇貴妃的胞妹,都是佟大人的福晉赫舍裡夫人生的。”
蓁蓁心中嘖嘖感嘆:既是索相的外甥女又是佟大人的女兒還是鈕祜祿家的四福晉,這麼一圈把八旗最顯赫的人家都串在了一起。
惠妃冷笑一聲:“佟家這司馬昭之心鬧得路人皆知,本來一母同胞生的,結果這小佟氏一進門竟然攛掇著自己男人六親不認,鈕祜祿氏這臺戲每天比蟠桃會還熱鬧。”
蓁蓁瞭然地點點頭:“那也難怪四福晉不跟在貴妃身邊反倒是跟在皇貴妃身邊了。”
秋華出身內務府,她的夫家喜達臘氏也頗有人脈,此時她纖眉一擰,臉色凝重說:“從前京中雖然都知道四福晉和國公夫人不和,可都不過是些府裡傳出的風言風語,哪有這般鬧到宮裡來的時候。”
惠妃譏笑說:”這還不明白,如今她姐姐當了皇貴妃,這大粗腿她不抱難道還去抱貴妃的不成?”
蓁蓁不由朝正中間的看臺瞧去,皇太后左右坐著皇貴妃和其母赫舍裡夫人,而那位四福晉小佟佳氏則挨著赫舍裡夫人坐,三個女人圍著皇太后有說有笑,不時有笑聲打那傳來。她再看,另一邊的貴妃左右挨著坐的是舒舒覺羅氏和公夫人赫舍里氏。貴妃仍是那樣端莊,臉上瞧不出什麼來,舒舒覺羅氏和赫舍里氏看上去倒都不怎麼高興。
“主子……”
這時張玉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蓁蓁一回頭見他似乎不是一個人上樓,身旁還跟了個人藏在陰影處看不清臉。
“有人想求見主子。”
惠妃回頭看了一眼便主動站了起來:”你招呼客人吧,我也是該到皇太后那請個安了。”
那個藏在張玉柱身後的黑影一直到惠妃走開了才露了臉,”奴才給德主子請安。”蓁蓁只見那老婦打扮的人對著她跪下,她尚未看清她的面容倒是秋華先驚呼了出來,”章嬤嬤!”
秋華這一喊蓁蓁也是想了起來,眼前的老嬤嬤正是從前跟在綺佳身邊的乳母章氏。她對這人印象不深,在她被綺佳收留到翊坤宮後不久章氏就被綺佳送出宮養老去了,沒想今兒又會在宮裡遇見她。蓁蓁使了個眼色讓秋華將人攙起來,溫言道:”嬤嬤快起來,主子娘娘雖不在了,可嬤嬤是主子娘娘的乳母於我也就是親人。”
章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