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珍珍紅著臉細聲細語地說:“奴才叫珍珍,是康熙九年生的,今年十三歲了。”
“平日在家都做什麼?”
“或者跟著家裡請的師傅讀書或者跟著額娘繡花。”
覺羅氏從剛才就一直在旁打量珍珍,如今聽她聲如黃鶯般悅耳也是不住微微點頭。
這德妃娘娘的美貌她親妹妹不說像了十成十,像個七八分還是有的,如今這般模樣要是張開就算是幾年後進宮也是能比過六宮大多數人的。
惠妃越過珍珍的頭頂給覺羅氏使了個眼色,覺羅氏遂道:“珍珍姑娘蕙質蘭心,將來定能嫁個好夫婿的。”
她這樣說的意思就是同意幫著相看人家了,蓁蓁聞此大喜,心裡盤算著等事成的時候定要好好謝謝覺羅氏不可。
此番心頭的大事一了大家也就隨意了些,一屋子女人坐一起勢必就聊起了八卦,這近來還有什麼比得上早些時候慈寧宮門口那場好戲呢?
惠妃放下茶杯,捏著帕子輕擦了擦嘴角的茶水,“這鈕祜祿家的四福晉也是夠可以的了,這麼重要的日子不跟著自己婆母到在自己孃家的姐姐跟前鞍前馬後地做奴才。”
覺羅氏搖搖頭也是一臉的不認可,“是啊,遏必隆大人去世後這一家子規矩都壞了。想當初穎王家的縣主格格活著掌家的時候何至於此?哎,也是這遏必隆大人的三繼福晉巴雅拉氏沒手腕壓不住那側福晉舒舒覺羅氏。”
蓁蓁記得從前惠妃就同她一過一嘴這京裡滿洲第一名門鈕祜祿家族是非多,她今兒早上也是見識過了,只是不知道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兒媳婦不服婆婆,這正牌的公夫人不進宮的局面。
“惠姐姐,你從前同我提過鈕祜祿家不太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惠妃和覺羅氏對視了一眼,輕輕“呵”笑一聲。“這事說到底也是陳年積案,還有就是咱們皇上後頭沒處置好。”
蓁蓁一聽就更覺得奇怪了:“怎麼還扯上皇上了?”
惠妃道:“遏必隆這人命不大好,先後兩位嫡妻都沒有孩子,倒是側室舒舒覺羅氏命好,先生了孝昭皇后,再生了法喀是遏必隆活下來的兒子中最大的。當年遏必隆做輔政大臣前原有個爵位,後來四輔臣加賜輔政一等公的時候,鰲拜提議把遏必隆原本的爵位傳給他當時最大的兒子法喀。法喀和孝昭皇后一母同胞,再加上鰲拜力薦,皇上當時也就允了此事。後來遏必隆黨從鰲拜被革去輔政一等公,但法喀的爵位是鈕祜祿氏靠軍功掙來的因此未被牽連。反而遏必隆死了以後,皇上因為孝昭皇后的緣故還覺得法喀年紀小可憐常有照顧。”
蓁蓁聽到這裡也點頭,她在孝昭皇后身邊多年,這些事都略有耳聞,尤其是綺佳當年格外擔心自己有爵位的這個弟弟不爭氣,再三派人去家中問過話。
惠妃見蓁蓁明白,於是接著說:“可另一邊,遏必隆嫡妻穎王家的格格死了以後遏必隆又續娶了一房正妻巴雅拉氏,這巴雅拉氏在遏必隆死前排擠了舒舒覺羅氏獲夫君專寵不說,還生了個幼子叫阿靈阿。那遏必隆一死這事就麻煩了,滿洲傳統嫡出幼子守灶,所以論理遏必隆的家產和爵位都應該給嫡出幼子阿靈阿而不是庶長子法喀,可法喀得爵的時候阿靈阿還沒出生,且皇上顧念孝昭皇后也不想再折騰。於是這鈕祜祿氏就熱鬧了,尤其是舒舒覺羅氏因為皇后和國公爺的關係得了一品夫人誥命以後,在府中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最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硬是把三繼福晉巴雅拉氏給逼得帶著兒子躲在後院裡悄無聲息地過日子。”
明珠夫人也感嘆:“舒舒覺羅氏一個人生了遏必隆四個兒子:三子法喀、四子顏珠、五子富保、六子尹德,各個都比阿靈阿年長,她能不仗勢欺人,往死裡折騰阿靈阿母子嗎?”
蓁蓁疑惑地問:“那既然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這四福晉怎麼如此不給婆婆面子呢?”
惠妃道:“嗨,這還不是因為法喀的緣故麼。這舒舒覺羅氏半點不會教孩子,孝昭皇后是嫡妻所養,可法喀出生的時候穎王格格已經百病纏身哪有精力像教孝昭皇后那樣用心?所以法喀從小被他額娘嬌寵養成了個紈絝,如今虛擔著內大臣的職位整日鬥雞走狗。身為長兄氣度又小,不懂得提攜兄弟,顏珠等幾個弟弟們早就是一肚子的不快了。這佟家的閨女各個都要強,四福晉嫁給顏珠以後哪看得上法喀這樣的一家之主?再加上舒舒覺羅氏平日又一味地偏袒著法喀這一房,這四福晉心裡能服她麼。聽說平日在國公府私下就鬧得厲害,只是沒想到今兒在宮裡鬧開罷了。”
惠妃說完,覺羅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