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沉吟半晌,道;“不能貿然行事,闖營失敗,被遼軍俘獲,夫人不能見死不救,這樣反倒壞了事,給夫人添麻煩。我們隨時打聽寒城訊息,再等等看,也許有救兵前來增援。”
周興問宋庭,“你從京城回來,京城的商鋪怎麼辦了?”
宋庭心情沉重,“朝廷大軍跟燕軍開戰,京城混亂,達官顯貴忙著準備逃走,我們商鋪有兵部尚書李大人的關照,沒人找我們商鋪的麻煩,我聽見寒城被圍困,關了鋪子,就趕回來了。”
周興道;“我從萱陽過來,萱陽城戒備很嚴,以防遼軍棄了寒城,攻打萱陽城。”
秋楓在一旁端茶倒水,聽著三個人坐在院子裡說話,忍不住插嘴道;“侯爺知道夫人在寒城,沒有趕來救夫人嗎?”
宋庭望著茫茫夜色,心裡不舒坦,冷哼一聲。
周興年長,性情寬和,怕宋庭心裡有疙瘩,道;“侯爺率領幾十萬燕軍,身不由己。”
寒城
將軍府,三日期限已到,遼軍使者覲見,遼軍使者大搖大擺走進大廳,無視周圍虎視眈眈的武士。
步將軍在大廳正中正襟危坐,這回魏昭沒有簾子遮擋,坐在下首。
遼軍使者先朝步將軍施禮,“拜見將軍。”
又朝魏昭施一禮,“拜見侯夫人。”目光在魏昭身上流連。
兩側武士高喊一聲,“遼軍使者不得無禮。”
遼軍使者方移開眼,“敢問將軍,三日期限已到,我家刺史問將軍的決定。”
他話音剛落,一旁坐著的燕侯夫人先開口道:“在兩軍談判之前,我還有一點存疑,我徐家人俱在萱陽城,四弟徐詢怎麼可能來的這裡,且被你們抓住。”
朝步將軍說;“將軍,仔細遼軍有詐,城上城下,距離遠,怎麼能確定就是我四弟。”
遼軍使者不期侯夫人對人質真偽提出質疑,沒有思想準備,停頓了一下,“夫人如果懷疑人質真假,可派一個認識徐四爺的人,去遼軍大營辨認。”
步將軍道;“好,使者先回遼營,我即刻派人以辨真偽。”
遼使者不疑有他,昂首闊步地走了。
步書同叫過身旁一個親信幕僚孔騰,“你去一趟遼軍大營,具體怎樣做,聽夫人吩咐。”
魏昭看這個幕僚三十幾歲,沉穩可靠,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紙包給他,“你看見四爺,務必想辦法把這包東西交給徐四爺,記住一定做到。”
“是,夫人,在下一定辦到。”孔騰鄭重地說。
“我還有幾句話交代你,你跟徐詢按照我的話說。”
寒城的北城門開啟,孔騰帶著幾個隨從去遼軍大營。
步書同跟魏昭站在城牆上,步書同心裡有幾分狐疑,“夫人給孔騰的那包東西是毒。藥嗎?”
“不是毒。藥,這種藥吃了,造成假死,跟死亡症狀一樣,所以我說賭四爺的命,他服下此藥,一個時辰後假死,張俊如果惱羞成怒,砍下他的頭挑起來,鼓舞士氣,打擊我燕軍鬥志,算他命短,如果他命不該絕,遼軍士兵賴得把屍首埋了,而是直接扔出去,一個時辰後,他身上藥性自行解開,得以活命,這些都要看他的造化了。”
步書同方解開心裡疑惑,燕侯夫人不同於一般女子,遇事冷靜有決斷,但這個女子重情重義,果決不失溫柔,徐詢畢竟是她夫君的親兄弟,狠心毒。死小叔,他總有幾分不信。
“夫人能確定四爺服下藥物?”步書同思忖,孔騰把藥送到四爺手裡,四爺定然以為是毒。藥,能毅然赴死嗎?
魏昭倒有十分把握,“四爺即便不想死,事實擺在面前,他知道我是不會開城門救他,與其受盡折磨而死,還不如這樣來得痛快,少遭點罪。”
徐家的家事她不方便跟步將軍說,四爺徐詢對自己有成見,叔嫂關係不好,四爺心裡清楚,她不能救他,所以極有可能選擇服毒而死,省得遭零罪。
魏昭遠望著,看著孔騰一行人走進遼軍大營。
孔騰一進遼軍大營,兩旁遼軍鮮卑兵將,手握劍柄,對燕軍恨之入骨,孔騰泰然自若,旁若無人走進了中軍大帳,來到張俊面前。
有禮有節,“我奉將軍之命,看徐四爺,請張將軍把徐四爺帶出來,我好確認。”
張俊揮手,“帶上來。”
四爺徐詢綁縛雙手,被遼東兵推了上來,孔騰剛要上前,被遼東兵攔住,“不許靠近。”
孔騰倒神態自若,朝張俊道;“將軍,我見過徐四爺一面,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