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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因夏舞雩頂替了鄭長寧,是主心骨,眾官妓們就聽了她的話,紛紛抬起袖子遮住整張臉。
這種禮節在帝京並非不常見,因而冀臨霄和樓詠清也沒多在意,夏舞雩趁著他們與冀祥說話的空檔,與官妓們一同錯身走過。
走得遠了,夏舞雩放下袖子,暗舒一口氣。她今晚可是要殺人的,決不能讓人認出她來。
倒是冀臨霄和樓詠清走遠後,沒過多久,樓詠清忽然問道:“臨霄,你這半個多月是怎麼了,到處糾察百官的錯處,每天都彈劾好幾個,連我都給彈劾進去了。怎麼,是心情鬱悶,就抓人出氣?”
冀臨霄表情毫無變化,心裡卻是一突,十分難以啟齒。
他怎能厚著臉皮告訴樓詠清,他這段時間反常的原因,竟是因為那個小小舞妓?
作者有話要說: 雙休日都更新,不見不散。
☆、第18章 情不自禁
想到這個,冀臨霄就無比鄙視自己。
自從那天他在教坊司被官妓們的胭脂水粉燻回家後,就莫名想到夏舞雩身上的薰香味。按道理說,他一開始也討厭那種味道的,但和那些官妓們一比,才發現自己的心明顯偏向夏舞雩。
於是,他不由想起了與她接觸過的種種,明明想往正經了想,去發現盤桓在腦海裡的畫面竟全都是不正經的:有她用蔥白指尖點他鼻子的那一下蜻蜓點水;有她白。皙香肩豔紅肚兜的曖。昧惑人;有她半露的酥。胸下那朵花型刺青的極致誘。惑……總之、總之竟是沒個正經!
就因為這些不正經的畫面怎麼也驅散不了,他身體就熱了、燥了,渾身都像是被燃燒似的,激。流朝下面匯聚。而他為了給自己降火,才不得不跑去冀府的風口站著,吹上好半天的冷風,才能清涼下來。
可是,這樣的方法到第四天就行不通了。
第四天,不管他怎麼吹風,也吹不散腦海裡那些香。豔的畫面,他相當惱怒這樣的自己,然而身體卻根本不聽他的指揮。
到第四天的晚上,他再也忍不住的自。瀆,可腦海裡想的還是她,想她冷豔深邃的笑容,想她放肆火辣的挑。逗,想她單薄衣衫下雪白婀娜的嬌軀,還有那朵刺在胸口的花型再延伸下去是什麼樣子……搞得冀臨霄是又恨自己,又怨夏舞雩。
他就奇怪他的定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居然被一個傷風敗俗的舞妓給撩。撥成這樣。還是怪夏舞雩天生就是狐狸精,太容易激起男人的遐想?
反正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是受了奇恥大辱。
他堅決不會承認自己因為那個舞妓而變得受自己唾棄,一肚子火發洩不出,就使勁糾察彈劾,把火都發洩在愛崗敬業上。
樓詠清看著他眼底時而掠過的古怪神色,搖了搖扇子,嘆氣說道:“幹你這行的,得掌握好頻次和力度,像你這半月的做法,定是惹來許多怨恨。今晚宮宴上,說不定就有誰趁此機會暗算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冀臨霄沉悶的哼了聲:“本官知道。”
***
伴隨夜幕降臨,等候在偏殿的夏舞雩和官妓們,聽見廣陽殿裡賓客的喧囂越來越大。
女眷們脆聲如鶯,有年輕小姐嘰嘰喳喳的,熱鬧非凡。
忽然因著掌印太監的一聲“聖上駕到”,廣陽殿安靜下來,夏舞雩從椅子上站起身,聽著那邊整齊一致的高呼聲,而後英宗呼“平身”,群臣和女眷入座。
冀祥這會兒就站在側門那裡看著,估摸好時間,一拍掌,官妓們立刻按照排好的隊形,盈盈而入。
廣陽殿裡燈火溶暖,樂曲如珠落玉盤,都與夏舞雩無關。
頭頂的藻井奢華豔麗,垂簾帷帳纏。綿輕舞,亦都與夏舞雩無關。
皇帝坐在哪裡,后妃坐在哪裡,她全不理會。從進來的一刻起,她就在人群中搜尋那兩個人——樞密使徐桂、太子高弘。
在看見太子之位空著的時候,夏舞雩有些意外和失落,她就著音樂,在官妓們的簇擁下翩翩起舞,忽然間聽得宦官喊道:“太子殿下到!”
太子竟然姍姍來遲,想必英宗是不高興的,但這和夏舞雩無關。她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原以為的冷靜和隱忍,若不是靠著蒙面的紗布遮擋,定會洩露她波濤洶湧的心緒。
十六年了,不論這個人變了多少,不論他是穿著冰冷的鎧甲還是儲君的蟒袍,她都認得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