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日的時間,鄭長寧在這時候出意外,無疑讓教坊使感到天快要塌下來。
教坊使怕亂了軍心,沒在教坊司內宣佈此事,暗地裡卻絞盡腦汁想著到底該怎麼辦才好,一時之間請郎中、抓藥方,花去了大筆大筆的錢。
而應長安的毒,卻不是這些郎中可以對付的了的,他們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麼病症。
教坊使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正想著要不要去和鐘鼓司的宦官們說實話,就聽見大廳裡有客人在高談闊論。
“怎麼昨晚上沒瞧見長寧姑娘登臺跳舞啊?哥可是花了錢的啊。”
有人回答他說:“長寧姑娘要準備中秋佳節去宮裡的舞蹈,這最後幾天,多半是不出來了。”
“不出來了?切,那沒意思,哥還是去軟紅閣吧,那兒的頭牌織豔姑娘沒準更有看頭呢!反正哥覺得,單論舞技,織豔姑娘沒準還在長寧姑娘之上呢!”
對方不信的問:“兄臺何出此言?”
他抱臂努努嘴:“難道不是嗎?織豔姑娘不僅跳舞跳得好,還擅長模仿,隨便拽個人在她面前跳一支,她就能模仿得和那人七八分像!能做到這一點,全帝京找不出第二個人!”
這句話被教坊使聽到了,靈機一動,心中產生了一道念頭,起初還稍有猶豫,但過了沒一會兒這念頭就堅定下來。
離中秋入宮不到三天了,她別無他法,只能用這一手“李代桃僵”。
不多時,夏舞雩就收到了一份裝裱了金屑的拜帖。
教坊使親自到軟紅閣,和夏舞雩說明了事情的經過,願意出高價請夏舞雩頂替鄭長寧進宮。
夏舞雩假意捏著裙子,有些為難的推脫:“教坊使大人,這樣做可是欺君之罪啊,民女哪裡有這個膽子。”
教坊使說:“只要你答應下來,多少錢都好說的。再說了這也不是欺君之罪,原本聖上就沒有欽點由長寧主舞,換成別人也是可以的。”
“可是……長寧姑娘舞技超群,我……”
“哎喲你就別可是了!”教坊使恨不得自己真長有三寸不爛之舌,“自從你在花街柳巷的鬥舞中一舉奪魁,光芒早就蓋過我們教坊司了,那些來教坊司的客人都說,隨便拽個人在你面前跳一支,你就能模仿的和這人七八分像!織豔姑娘,此事非你不可,舍你其誰!只要你答應下來,什麼都好說,實在不行,我給你磕頭成不?”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進宮,然後小高。潮就來了,你們懂。
☆、第17章 總是碰見
教坊使說著就低下身要磕頭,夏舞雩忙扶住她的雙臂,將她扶起來,難為情的說:“教坊使大人折煞民女了。”
教坊使哀求:“你就答應下來吧,織豔姑娘,發發慈悲救救我們教坊司,教坊司上下都會感激你的。”
夏舞雩眼中猶豫的目光時明時暗,教坊使始終懸著一顆心,等著她作答,生怕她會將她拍到地獄。
良久,久到教坊使已經支撐不住的時候,夏舞雩終於緩緩的點頭:“好,這單生意,我接下了。”
“哎喲謝謝織豔姑娘,謝謝織豔姑娘!”教坊使激動萬分,握著夏舞雩的手,就像是攀上了救命稻草似的。殊不知,自己是被他們師兄妹倆給算計了,那個在教坊司裡誇讚夏舞雩舞技的,不是別人,正是應長安。
當天中午,夏舞雩就被請到了教坊司。
教坊司上下等級森嚴,教坊使對所有官妓介紹了夏舞雩之後,便嚴厲的囑咐她們,不許嚼舌根子。
這些官妓許多都是罪臣的家眷,沒有半點地位,自是隻能小心聽命。
隨後,教坊使把夏舞雩帶進鄭長寧的閨房裡。
鄭長寧撐著癱軟的身子站起來,使出最後的一點力氣,為夏舞雩跳了一支舞。
鄭長寧並不知道夏舞雩這些天一直在觀摩自己,她只知道,這次進宮表演必須要完美,即便自己成了這副樣子,也要把自己所能做的都做到最好。
所以,她跳的很好,可看在夏舞雩眼裡,卻覺得眼睛有些刺痛,心中更是如哽入一團棉絮那樣,塞得她無法呼吸。
打從她和應長安制定這個計劃開始,她就覺得自己揹負上一份罪責,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她曾發誓,為了報仇可以不擇手段,不,是一定要不擇手段。可是,這種不擇手段不應該牽連到旁人,她從來都不想泯滅人性。
看著眼前舞動的鄭長寧,明明被毒得連下榻都困難,卻硬是頑強的站了起來,咬緊牙關為她舞蹈。她能清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