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登剛在臨邛酒肆拿了拿不少“土特產”,便就去了。
李昂自去二堂右側的小廂房見伍軒和南宮紫煙。南宮紫煙那美麗的臉上的佈滿了擔憂,一見李昂,淚水就忍不住在眼中打轉。
她快步上來,抓著李昂的手說道:“李郎,都是奴家不好,奴家不該買那些首飾,連累了你。”
李昂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紫煙,這不是你的錯,別人既然有意嫁禍於我,就算沒有你在,他們也會想別的辦法的。你別擔心,這事我自會處理好的。”
“可是,奴家聽那些人,是劍南節度使帳下親兵,他們會善罷甘休嗎?李郎,要不你和孫別駕說說,讓咱們先回成都,李郎去找公孫小郎君疏通疏通,看能不能化解此事吧。”
“嗯,紫煙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的。”南宮紫煙說的不無道理,李昂轉叫伍軒道,“南門!”
“呃?”伍軒大概沒想到李昂突然轉頭叫他,他有些走神。
李昂迅速地掃了他一眼,敏銳地察覺到他眼中有些東西瞬間隱去,李昂的牙根輕咬了兩下,說道:“南門,等下我會向孫別駕討個人情,讓你先離開邛州,然後你立即幫我給公孫靖宇、李鐵嘴、方濟各送一封信。再有就是,傳個話給李俠子,讓他儘快趕來邛州城。”
“是,老闆。”
李昂當即請衙門裡的小吏取來筆墨,給公孫靖宇和方濟的信,內容都與李昂這次被嫁禍有關,大致是他的一些安排,給李鐵嘴的信,看上去卻只是些閒言碎語,與此事毫無關係,南宮紫煙看得一頭霧水,想不明白,李昂在這個時候,為什麼要給李鐵嘴寫這樣一封信。
李昂匆匆把三封信寫完,孫登見完冷戈了,從他的神情中,李昂就能看出,他並沒有能勸冷戈放棄敵視的立場。
李昂上前一拜道:“這些日子以來,孫別駕對在下照顧良多,在下自不會讓孫別駕為難,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若是需要收押在下,孫別駕儘管秉公處理。不過伍軒只是隨從,還望孫別駕能通融一二,在下想讓他帶封信往成都。”
孫登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明顯是別人嫁禍給日之,收押倒是不必,日之仍可回廣安客棧住下,不過,目前日之本人還是先別離開客棧為是。”
“多謝孫別駕。”李昂長身一揖,能這樣,孫登也算是念舊情了。他讓伍軒立即趕去送信後,才回頭問孫登,“孫別駕,有關鹿頭關劫案,冷戈可曾透露什麼內情?”
***
伍軒離開邛州府衙後,匆匆回廣安客棧取了馬匹,他沒有立即奔成都去,而是轉往城西的仁慶坊。他一身黑色的勁裝,身材魁梧,騎在馬上踽踽獨行,線條分明的臉上,幾分堅毅,幾分沉默。
來到仁慶坊的一棟偏僻的小院前,見大門緊鎖著,四周無人,伍軒駐馬在門前,稍稍聆聽了一下,然後翻身下馬牽著韁繩走上去,抬腳一踢,呯!的一聲,門閂斷裂,院門大開。
隔壁的住家聽到聲響,一個半老徐娘跑出來檢視,大聲詢問伍軒找誰。伍軒冷漠地掃了那人一眼,也不作答,牽著馬進院匆匆檢視了一番,院內空無一人。
伍軒直接在院內翻身上馬,奔出來,那半老徐娘也不敢阻攔,眼睜睜地看著他騎著馬遠去。
邛州城門盤查得很嚴,以致於通行緩慢,好不容易輪到伍軒,城門的兵丁毫不客氣的把他的包袱抖開,見裡面只是一套換洗衣裳和三封信,兵丁罵罵咧咧,經過再三的盤查,伍軒才得以出城。
邛州城北去四十二里,包家村。
這個季節,莊戶人家多在地裡耘田,村落顯得很寂靜,一株老槐樹上,幾隻白頭翁在枝頭鳴叫著,村下幾間磚瓦房,牆頭晾著去年的稻杆。
伍軒把馬拴在老槐樹上,然後走到院門,抬腿又是一腳,直接把門踢開,院內有兩個人影飛射出來,揮刀便要砍來,待看清是伍軒,兩人雙雙收刀,警惕地望著伍軒怒道:“伍軒,你瘋了?你要幹嘛!”
“為什麼要嫁禍給李昂?”伍軒的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同時向前逼了一步,逼得兩人雙雙後退。
“什麼嫁禍?你在說什麼?”
“蕭延、王福臨,若不是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某就直接廢了你們!”
“呵!好大的口氣,你上來試試……。”
呯!蕭延話沒說完,伍軒的身形快如閃電撲上,以讓人眼花繚亂的手法,拍開蕭延的刀的同時,一肘子把蕭延撞得倒翻出去,滾在地上痛苦地**著。
“住手!”正廳內,走出一身男裝的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