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漢宣帝時期的?”李昂一邊看一邊問了句。
柳飛絮答道:“人人都道西漢最強盛的是漢武時期,但實際上,漢宣帝絕不差於漢武帝,作為一個外蕃入繼帝位的皇帝,漢宣帝忍辱負重多年,重情重義,登基後對貧賤時娶的許皇后不離不棄,留下了故劍情深的感人典故;
在文治武功方面,他在位期間發鐵騎16萬餘,分五路攻打匈奴,匈奴大敗,從此一蹶不振,最後呼韓邪單于只得親來長安,俯首稱臣做北藩。
隨後,宣帝兵發西域,大破西羌、車師,降日逐王,威震西域,並設定西域都護府監護西域諸城各國,使天山南北廣袤地區正式歸屬西漢。
宣帝對外用兵的同時,國內卻不像武漢時因窮兵黔武而民生凋弊,在他的治理下,政治清明、經濟繁榮、吏稱其職,民安其業,出現了令人鼓舞的中興之象。
因西域的歸屬西漢,大量玉石輸入,單就玉器製作而言,漢宣帝時期也達到了巔峰。郎君請看,這玉杯薄如蟬翼,且整杯各處無厚薄之差,渾然一體,光線投射而過,通透無比……。。”
柳飛絮侃侃而談,再次讓李昂見識了她的才華。
當然,這和她的身世大概也有很大的關係,她父親原來是管理皇家貢品的,她耳濡目染,見多識廣,加上天資聰穎,在玉石古玩方面積下深厚的功底也不足為奇。
李昂笑道:“飛絮,等有時間,我帶你到東西兩市去淘些寶貝,如何?”
“好啊!”柳飛絮脫口答道,神色欣然,發自於心。
李昂伸手捏了捏她細膩的臉頰,笑道:“我要是沒時間呢,你也可以自己去淘。以你的本事,幫本郎君多撿些漏,賺了大錢,我給你加月俸,哈哈哈……。。”
李昂第一次對她有如此親暱的動作,柳飛絮作為一個侍婢,雖然早已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但當此時,還是羞紅了臉蛋,神情窘迫,低著頭不敢做聲。
李昂一把抱起她,直接把她抱上床去。
“郎君……”柳飛絮羞得渾身發燙,將頭埋在他懷裡動也不敢動。
李昂昨晚沒有睡著,在這寒冷的冬天時,摟著軟軟的,燙燙的人兒,睡個回籠覺是很愜意的事情。
柳飛絮像貓兒一樣蜷縮在他懷裡,心中像只小鹿在踹,呯呯直跳,結果李昂只是輕輕撫摸一下,便睡著了。這讓柳飛絮暗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中午李昂起床時,成管已經在外堂等了許久。接到通報,李昂來到外堂,成管立即說道:“郎君,東市和西市突然各冒出了一家銷售精鹽的鋪子,我去打聽了一下,東市精鹽鋪子的東家姓姜,西市鋪子的東家姓李,他們店裡所有的精鹽都是從朔方運來的,並不是販賣咱們的。”
“竟有這等事?”李昂詫異地蹙了蹙眉頭,雖然他很清楚,提純食鹽的技術難度不高,這項技術洩露出去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郎君,此事千真萬確,其銷售的精鹽品相一點也不比咱們的差,而且價格比方劉兩家鋪子的還要便宜一點。”
長安城的精鹽銷售,已經被方濟和劉菱合夥拿下,從這一點來說,並不會直接傷害李昂的利益,但如果對方銷量大,最終把方劉兩家擠出長安,對無雙鹽業的銷量還是會造成一些影響。
“成大哥,有時間你多摸摸這姜李兩家的底,另外,很可能是咱們的技術洩露了,讓劍南查一查是怎麼洩露出去的,你在京城也對姜李兩家多留意一下。”
“好的,郎君若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李昂將成管送出府去,然後找伍軒談論此事,伍軒沉默寡言,半天也沒放出一個屁來。
李昂口氣不滿地說道:“南門,把你的刀拔出來。”
“郎君,你……”伍軒神色微變,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欲言又止。
李昂喝道:“還愣著幹嘛,給我喂招啊。昨天在大街上差點被別人砍死!”
“啊?!”
“啊個屁,看刀!”
李昂發飆了,一刀刀急砍而去,如雷如電,又如流風回捲,招招直往伍軒要害,把伍軒逼得連連後退。
“你今天沒吃飯嗎?拿出點氣力來!”李昂吼完,再次搶攻,幾乎把伍軒逼到了牆角。
伍軒才不得不收起心神,發力反攻,兩人刀光交錯,激戰了一柱香時間,直到汗流浹背,李昂才扔下橫刀回後院沐浴。
伍軒看著他的背影,複雜的目光中,滲滿了痛苦的神色,曾有那麼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