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一下子站了起來,沉著臉走到兒子跟前,一抬手就將薛文的耳朵抓住了,用力一扯。
“誒呦呦,娘,好疼!”薛文立時伸出手把著母親的手,來回往後躲。
“你妹妹挺著大肚子去打仗,你不但不好好的幫襯她,還給她找麻煩?你說,你是不是看我和你爹都不在家,你就皮子癢?現在是學的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還不當押運官?你覺得你自己能當什麼?前鋒還是戰將啊?我告訴你,小薛文,就你這點能耐,你妹妹讓你去當押運官,那都是抬舉你了!一個連戰場都沒見過什麼樣的富家子弟,能給你個官就不錯了!要我說,當時就應該讓你妹妹直接把你扔到軍營,當個扛旗的小兵,看你還敢不敢有那麼多要求!”
薛文把著母親的手,不服氣的說道:“七哥能去當先鋒將軍,為什麼我不行?我不喜歡在屁股後面押運糧草!”
“呸!”四娘一聽,就更是生氣,手上不由得加大力度,“你七哥是什麼人啊?那是連你老祖都說天生的先鋒將軍,有萬夫不擋之勇!就你這小體格,還萬夫不擋。你連你娘都未必能打的過,還想當將軍?
還有,你這兵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啊?糧草是什麼啊?是咱們的命脈。豈是誰都能押運的?你妹妹讓你去負責押運糧草,那是將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你身上,你竟然還敢如此怠慢?薛文,我看你是真的需要好好修理一頓!”
說著,四娘一邊手上用勁,一邊又用另一隻手去掐兒子,掐哪是哪!弄的薛冰一邊叫喚一邊左躲右閃的,逗得福九咯咯直笑。
好一會,四娘才算是放開薛文,而薛文則委委屈屈的站在一邊,卻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看看時辰,竟然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蕭韌熙笑著說道:“四叔,各位嬸孃,今天中午在客廳安排了一場家宴,王爺和侯爺也都會來。咱們一家人也都好久沒有聚在一起吃飯了。正好,趕上這個機會,大家一起吃個飯。然後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可能會有新的旨意來。”
所有人都明白蕭韌熙的意思,這場仗並沒有打完,因為北邊那裡還需要他們,他們真正的戰場還在遠方等著他們。
“好!我們今天就在一起吃飯,順便喝兩杯!”薛鳴乾極其爽快的說道。
福九卻不贊同的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四叔,你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能喝酒?不行!吃藥的時候還是不喝酒的好!”
說著,福九還煞有其事的搖了搖手。
薛鳴乾卻無所謂的笑笑,“這麼高興的時刻,不喝酒怎麼能對呢?至於傷嗎,只要不去碰它,早晚會好的!”
福九立時撇了一下小嘴,“這是什麼理論!不明白!”
四娘卻哈哈笑了,走過去,坐到丈夫身邊說道:“理論就是命可以丟,但是酒卻不能不喝,是吧,相公?”
說著,四娘揶揄的回頭看了一眼丈夫。
四叔也極其配合的拉著四孃的手拍了拍,“還是夫人懂我!”
“哈哈哈哈……”
福九站起來,順便將蕭韌熙的手也拉起來,笑著對薛鳴乾和四娘說道:“好了,侄女得走了,可不能在這礙眼的妨礙四叔和四娘夫妻恩愛。否則,可就真是不識趣了。是不是,四娘?”
四娘難得的臉紅了一下,指著福九說道:“越來越油嘴滑舌!”
福九哈哈大笑,然後拉著蕭韌熙往外走。
三娘和五娘也都走了出來,順便將門口受氣的薛文也一把拉走。
今天是貴陽喜慶的日子,雖然剛經歷的戰火的蹂躪,但是百姓們卻依舊興高采烈的放起了鞭炮,家家如同過年一樣,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而鴛鴦和後面趕來的佟先生將押運過來的糧草分發給受災的百姓,這讓城裡的氣氛更加熱鬧。而除了薛家等幾位主帥,下面的將軍們也開始勞軍,讓大家痛痛快快的吃一頓,順便睡個好覺,徹底休息一晚。
福九和蕭韌熙到達飯廳的時候,瑤塵和風祭夜等人都已經到了,正坐在一邊說話。而薛鳴凡也在和薛忠和鳳妮說話。薛鋒和薛冰卻一起扶著薛鳴乾走了進來。
薛鳴凡一看弟弟竟然帶著重傷趕了來,趕緊讓下人們準備一個軟椅,放上軟墊,給弟弟坐。
幾位嬸孃則還在家裡時候一樣,帶著韻梅等人,在安排中午的盛宴。
眾人看見福九被蕭韌熙攙扶進來,不由得也都站了起來。
瑤塵率先對福九招手,“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