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下去,“皇嫂……什麼嫁人……”
安嫿笑了笑,沒有繞圈子而是直接道:“我今日來就是想跟你說父皇想要過幾日便給你擇婿。”
芯月臉頰一瞬間白了白,愣愣的抬起頭,緊張的看著安嫿,“什麼擇婿?難道父皇……已經有人選了嗎?”
安嫿搖了搖頭,“還沒有具體的人選,父皇想要舉行一場比試,公開給你挑選夫婿。”
芯月白著一張小臉攥緊了帕子,六神無主的晃動著眼睫。
安嫿看她這樣不由輕笑起來,“你是不願意?還是害羞?其實能比試選婿也好,這樣你能有自己選擇的機會,總比讓父皇給你定下一個你從來都沒見過的男子好些,更可況父皇做這個決定本就是為了你好,你到時候喜歡誰,父皇一定會尊重你的意見。”
芯月抬眸看著她有些緊張的小聲問:“京城裡的世家公子都會參加嗎?”
安嫿點頭道:“應該是,父皇如果下令,身份夠的年輕公子們應該都要前來參加。”
芯月的眼裡燃起了一束光來,安嫿想了想又道:“不過有一些沒出孝期的,例如小止,就不會參加。”
之前為了不讓安止娶紫秀,已經把他要為朱香蓉守孝的事宣揚了出去,如今只能繼續裝下去,還好也沒人急著讓安止成婚,等個一年半載也沒什麼。
芯月眼睛裡的光倏地滅了下去,臉色變更白,皺著秀眉說不出話來。
安嫿摸了摸她的臉頰,“怎麼了?不舒服嗎?”
芯月輕輕的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沒事的,皇嫂,我知道了。”
安嫿點點頭,她這般端正著身子坐著腰實在難受,既然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便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芯月乖乖點頭,起來相送,她站在門口看著安嫿走遠,一張小臉仍然暗淡的白著,手指糾結的摳著門板。
安嫿回到東宮,穿過長廊就看到安止正在草坪上喂兔子,不由頓住腳步走了過去。
鞦韆和兔子都已經移到了東宮,兔子窩也建好了,裡面鋪著軟草,兔子也許是慢慢適應了環境,膽子也大了一些,在草坪上活潑的跳躍著。
安止手裡拿著一根胡蘿蔔,晃來晃去,安嫿看他撅著屁股逗兔子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小止,你怎麼過來了?”
安止抬頭看到她笑了笑,把手裡的胡蘿蔔扔給兔子吃了,朗聲道:“我一個人在安府待著實在太悶,爹爹不在,二姐跑了,府裡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安嫿想起安止每日一個人住在安府,沒個人照顧,不禁有些心疼,忍不住道:“要不你搬到東宮來住?”
安止忍不住笑了起來,“東宮是太子和太子妃住的地方,哪裡是臣子能夠亂住的,我雖然糊塗,這點分寸還是有的,姐姐,我知道你心疼我,我在安府雖然悶些,但是自由自在,我若來了你這東宮反而拘束,我今日就是想起姐姐你新搬到這裡,我還沒來看過,便過來看看。”
“看過覺得如何?”安嫿笑了笑,想蹲下摸摸兔子,可是想想痠軟的腰,還是忍住了,她沒有再多勸安止,安止能住過來,固然好,可是若被有心人知道了,搬弄是非確實是平添麻煩,安止說的對。
安止像模像樣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才道:“這裡雖然華麗,但是中規中矩的,還不如這兔子窩有趣,也只有那滿屋裡的畫像,是難得一見的盛況了。”
安嫿臉頰不禁一紅,這才想起,今早走得急,那些畫像還沒有收拾好放起來。
安止打趣完了自家姐姐,才問道:“姐姐,管家說你入宮給陛下請安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陛下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安嫿走到鞦韆上坐下,痠軟的腰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不禁舒服的吁了一口氣,然後才回答道:“見過父皇后,我到芯月的宮裡坐了一會兒。”
安止眼睛亮了亮,聲音有些難掩激動的道:“芯月……她昨夜玩到那麼晚才回宮,累不累?”
安嫿坐在鞦韆上晃了晃:“看著精神還好,就是跟她說了父皇想給她擇婿的事之後,她的臉色有些白,不知道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緊張的,女兒家對這些事總是有些羞澀的,更何況芯月的膽子小,可能有些害怕。”
安止一愣,驚訝的抬起頭,“陛下要給芯月擇婿?什麼時候?”
安嫿點了點頭,“應該快了吧,看父皇心急的模樣,想好比試的具體流程之後,差不多就要開始了。”
“都有哪些人參加比試?”安止神色緊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