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百姓們都驚呼起來,來人是新帝封賜的異姓王,信陵王顧修。他是開國功臣之後,驍勇善戰容貌俊美,人稱信陵君。輪椅上的男孩子,就是他一直留在燕京的兒子顧蓮池,因自幼喪母也無人管教,性格乖張。他本來就是早產,後來雙腿又軟難以行走,常年不離輪椅。
信陵君在外紮營,原本是有書信來說還得幾日才回,也不知為著什麼竟然提前趕了回來,他後面跟了來氣喘吁吁的老管事,想必是他洩露的小公子日常,喜童和喜東都嚇得跪地哀求:“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公子今日才出的府以前並不曾做什麼混事!”
此時抬眼處便是父親的鐵鎩,顧蓮池不怕反笑,只揚起了臉來:“早知道我就是父親的心頭刺,不如這就殺了我。”
顧修臉色更沉,鐵鎩當即是帶著疾風刺了過來:“殺你?你當我不敢?”
當然了,他也不過是怒極了而生出的本能,一動之下錯開了他的臉也撤了些許力氣,父子二人四目相對,可原本應當搭在輪椅上的鐵鎩卻是被人握住了。寶兒也是下意識的反應,避開鋒利的尖頭,一把抓住了鐵鎩的鐵桿。
三個人都愣住了,寶兒虎口發麻,卻是一動不動只是喃喃自語:“我好像又幹傻事了。”
顧修震驚之餘,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力氣倒是不小,還不放手?”
寶兒雙目瞪得溜圓:“你不殺他了?”
他看了眼兒子,只覺得這孩子竟說傻話:“嗯。”
寶兒當即放手,回頭看著顧蓮池時候話嘮的本性又跑了出來:“我做錯事時候氣急了我娘也打過我,可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錯了就好好認錯,我娘說孩子都是爹孃的心頭肉,不會真難為你的。”
顧蓮池臉色發白,還沉浸在剛才她那一抓的震驚當中,聽見她竟敢和他囉嗦起來,當即翻臉:“閉嘴,趕緊滾!”
這孩子臉上的敵意和惱怒太過明顯,可寶兒才不以為意:“嗯,我是要走了,再不回去我娘找不到我該著急了。”
說著當即跑開了去。
顧修被寶兒這麼一攪合,怒氣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對於這個始終介懷的兒子他也真是難有好臉色,回頭叫老管事趕緊給蓮池抓回府裡去,他心裡記掛著將軍府的事拍馬就奔了過去。不多一會兒人到了將軍府的大門前,當即上前用力敲門,將人家大門敲得是咣咣作響,當然了,院子裡的人也不是聾子,開了正門瞧見是他不敢怠慢。
男人立即進院:“我才趕回來聽說都驚動太醫院了,阿曼怎樣了?”
小廝連忙跟上他的腳步:“託王爺的福,我們夫人母子平安,現下將軍正陪著呢!”
顧修自然聽出他語氣當中的不妥來,回頭瞥了他一眼,當即頓足:“前面帶路。”
他身份特殊,連通報都省了,可不敢再說別的,小廝直接帶著人就往後院來了,院子裡還有祈福的姑子們。這眼看著天就黑了,門口打著瞌睡的丫鬟抬眼看見腳步匆匆的信陵君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推門進去報信了。
常遠山的妻子沈曼沈氏產子之後已然從鬼門關緩過了這口氣,此時聽聞信陵君竟然回了燕京城,並且來探望她了,果然十分高興,不顧倫理人常當即叫人請他進去,至於她的丈夫常遠山也似對她這樣的舉動習以為常,並不在意。
顧修隨著丫鬟進得屋裡,只見沈曼白著張臉,正躺在軟褥當中笑吟吟地看著他。
旁邊的常遠山與他多年至交,見了他也起身相迎,二人擊掌,一旁抱著孩子的奶孃回頭瞧見顧修也忙欠了欠身,沈曼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臉上雖還有笑意,但是眼圈卻是紅了:“哥哥怎不早點來,我差點就見閻王爺去了!”
顧修皺眉:“竟是這般兇險?”
常遠山讓他坐了桌邊,自己卻到床邊給妻子仔細蓋上了薄被:“不是說讓你躺著嗎?別起了,現下孩子很好你也很好,就別說這些嚇唬顧兄了。”
沈曼點頭,又是對著顧修笑:“嗯,還好我福大命大有個女神醫救了我。”
說起這個來,常遠山也是疑惑地看著她:“可問過太醫院了,並不是他們帶來的人,真是奇怪。”
女人才不管那些,反正是救了自己的:“她開始時候還問我是要保大還是保小,我說孩子要沒了我也不活了,她還誇我有骨氣,讓我忍住給我捏了骨,做那些時候她還給我講了她一個人生孩子的時候,她說她丈夫去了戰場不知死活,有了身子也無人照顧,生孩子時候更是旁邊連個人都沒有,你們說她厲不厲害,她女兒產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