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不會讓自己想起曾經有過的羞澀、溫柔或悸動,日子終於恢復了尋常的模樣,她所最習慣的那樣一種、守寡似的模樣。
好像已經愛過了一回,又好像還未來得及愛、血液就已經冷卻了。
她與諸將領大臣們目不交睫地忙碌了一整個冬天,直到岑河開凍的那一日。
直到那一日,她仍不敢相信,這個冬天竟然就這樣過去了。
奉明宮裡擺起了宴會,夜裡的氣息一帶上春日將來未來的曖昧,彷彿立刻就有了不同。徐斂眉到後半夜時,已覺筋疲力盡,便告辭出來。
“您將兵力都調到王都,尤其是岑河;但事實上,這一個冬天,岑河都平靜得很。”
“我們對您自然是忠心耿耿,但地方上那些人,可難保沒有怨言啊!”
“說實話,老臣……也不明白您在提防什麼。真正要緊的可不是南吳,而是新收的外郡……”
……
宮殿的挑角飛簷之上,是一輪蒼白的月亮。積雪漸漸融化,那月亮彷彿也被洗過了一遍,那微光中的清愁愈加明晰地顯露出來。
她感到有些頭暈,不想對鴻賓多說,徑自朝殿階下的輦輿走去,卻被一個人叫住了。
“殿下!”是易初,從殿內跑了出來。
她回過身,負手看向他,“何事?”
夜色深濃,易初遲疑地頓了步子。他今日赴宴,未著甲冑,頭髮都束在冠中,顯出光潔的額頭,倒頗有幾分年輕飛揚的味道。徐斂眉等著他說話。
這樣卻等了許久,直等得她要不耐煩了,才聽見他小聲地道:“冬天已過去了……殿下可還要末將為殿下守著岑河麼?”
她怔了怔,目光凝在了他的臉上,“易將軍若願意,便守著吧。”
易初一下子高興起來,眼裡都有了光彩,說話卻更加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