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戰爭諸國都有參與,天下皆動,楚國只不過是其中之一,於其他國家並沒有什麼區別,換言之,倘若你是楚國人,被齊國屢屢打壓,你能不還擊嗎?楚國不過是順應常情罷了。”
她發問:“當今之下強國皆除,唯餘秦尚可比肩,秦國先生大抵是不會去的,那麼次之就是韓國,韓有百里仲華,且這麼多年韜光養晦積蓄不少,先生選擇這裡的機率大一點吧?”
“……”
“先生若真這般決定,那可是糊塗了,須知秦尚且在楚國之下,韓更下,這場大戰諸國都要恢復元氣,待修生養息之後,你認為秦韓能安康嗎?”
這話猶如冷水當頭澆在薛紀清腦袋上。
“你這是何意?”他眸光銳利起來,一種可怕的想法在內心瀰漫。
楚荊野心勃勃天下皆知,一旦楚國恢復過來,真的會放任秦韓不管嗎?
“休要嚇唬我,楚國接二連三出戰,耗費眾多,沒有個數年是恢復不過來的,彼時秦韓早已壯大。”薛紀清厲聲道。
張培青眉眼彎彎,“先生是聰明人,難道秦韓發展的時候楚國就不發展了嗎?況且,想要壯大的國家可不止秦韓,其他國家可是急不可耐。”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其他國家?
她難道準備藉著別國的手來除掉秦韓?
薛紀清心頭一驚,有點不敢想象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這種聽上去不可思議且難以完成的事情——
她一定又是嚇唬我。
沒有哪個國家會愚蠢到甘願給當楚國的刀子!
薛紀清穩了穩心神,平靜開口:“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你,而且你已經猜到我的意圖,除了韓國,我哪裡都不去。”
說罷便自己捧著茶站起來,甩袖徑直去了內殿,看都不看她一眼,分明是送客的架勢。
惋惜地搖搖頭,張培青將苦澀的茶一飲而盡,跟著起身,行禮告辭,“既然先生心意已決,我沒什麼可說的,你這地方環境清幽,有空我再來。”
反正薛紀清出不來楚王宮,管他想去什麼地方,只能乖乖的待在這兒。
她就不信自己一天天磨,能磨不下他這塊硬石頭!
若真的說服不了他,最後大不了一刀子結了,儘管可惜這份才華,比起白生生讓給韓國可是好多了。
諸國伐齊之戰進入白炙化階段。
五方勢力逼近臨淄,另有無數小國爭相鬧騰,臨淄城沒能堅持上半天就破了。
作為齊國最繁華的王都,貴族豪商的匯聚地,臨淄城內可謂是富得流油。
諸國之中韓國距離最近,率先攻打進來的韓國人幾乎瘋了,挨家挨戶將錢財搜刮的一乾二淨,等到秦燕等國抵達時,只剩下滿地狼藉。
偌大的齊王宮被洗劫一空,反倒是裡頭的奴僕宮人一個都不見。等到全部搜查過之後,眾人才知道原來齊王早將所有人匯聚到一個宮殿裡,挨個賜下□□,王宮近千人無一活口。
踏著滿地屍體,士兵們找到了死在主座上的齊王。
他脖子上一道紅線,手旁掉落著匕首,華麗的衣衫染成了血紅色,身旁太子執同樣如此。
固執而高傲的齊王,即便國破也不接受妥協,寧可死亡也不屈服。韓國將軍一下子想起了當年的趙王宮,那昔日稱霸天下的趙王也是這般死的。
不管往日多麼風光,今夕只是一具屍體,再過數年化成灰土,還有誰記得他的豐功偉績?
王宮中的人都提前被趙王殺光了,諸國士兵來了也沒什麼人好押解,只是將財物整理好,搬走趙王和太子執的屍體,而後踏平王都宗祠,順手將華麗的宮樓殿宇付之一炬。
諸國入住,大齊國都臨淄城又一次熱鬧起來,只是這般熱鬧場景卻是齊國人不願意看見的。
街道上膽敢出來的齊國人少之又少,來來往往晃盪尋樂的都是各國士兵,幸好他們尚且對庶民寬容了點,沒有大規模的燒殺搶掠屠城,即便如此引起的動盪也非庶民能承受的。
當初龐大的趙國一夕傾塌,至今仍有不少人記得當時拍掌歡呼的景象,而今風水輪流轉,這等滅國之痛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比起趙國的滅國,齊國這般明顯更加讓貴族們心痛。他們又不是趙國那樣奢靡無度,把祖宗基業都*了,大齊數代君王勵精圖治,百年傳承紮實的根基,被諸國聯手毀於一旦,簡直恨煞人。
薛紀清縱然被囚禁在楚王宮,但是那張培青隔三差五的來一次,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