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壓迫和威嚴,“查。”
中年人匍匐在地上行禮,應了一聲,恭敬退下了。
清冷的大殿裡,那道人影緩緩站起,高大的身軀莊嚴。鋒利的眉宇下壓著一雙極具穿透力的眼眸,此刻正傲倨地盯著紙上的黑字。
“司馬佐,你背後藏的人,孤遲早能挖出來。”
——
大街旁的一棟茶樓裡,有兩個人邊吃肉邊嘮嗑。
“快到大王壽宴了,我聽說今年來朝賀的人中有一個新晉的宗師!”
“宗師?真的假的?這些人不往往都與世隔絕嗎?”
“誰知道呢,也許他們想出來透透氣也說不定。”
“哦對了,前天軍隊回來你知道不?我軍之所以能大敗魏軍,都是因為司馬先生一個絕妙的計策。”
“嘖嘖,不愧是司馬先生。”那人喝一口酒道:“這兩天大街上盛傳的那個‘黑臉小子’你知道嗎?”
“你說那個‘黑臉小子’啊!誰不知道!怎地,那小子出什麼事了?”
“我聽二大爺的小外孫的鄰居說,他也是大將軍府上的謀士——咦咦咦,快看樓下!是不是那小子!”
無數的腦袋從各種各樣的店鋪中伸長了脖子,眼珠子直勾勾鎖定他,到處都是哈哈笑。
“原來是真的,他的臉可真黑!”
“長成這副模樣,真是為難他了。”
寬大的袖子負在背後,黑臉少年慢慢悠悠走在街道上,時不時朝著好奇打量的男男女女們友好地、面帶微笑地招招手。
“趙國百姓真是熱情。”她唏噓著,隨手拿起攤位上一個小糖人,問老闆:“多少錢?”
老闆急忙擺手:“不要錢,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糖人就送你。”
哦,還有這種好事?她興致勃勃地洗耳恭聽。
但聽見那老闆搓著手,滿眼八卦火焰:“你的臉是不是天生的?”他話音剛落,周圍一圈假裝路過的人們立即湊上來,睜大了眼睛認真聽。
早就不爽的王衡此時猶如被點了火的炸藥,轟地爆發了。一把抽出佩刀,怒火沖沖地擋在張培青面前:“不許冒犯先生!”
森冷的刀帶著騰騰殺氣,一米九的大個子泰山般橫亙在眾人和張培青之間,手臂上矯健的肌肉線條可見恐怖的爆發力。
“……”
四周突然就安靜了。
人們咽咽口水,不動聲色退開幾步,小販仰著脖子才能夠到他凶神惡煞的牛眼,扯開一個僵硬的笑容:“失禮失禮,先生……”
要哭出來的目光轉向一直站在旁邊悠閒的黑臉少年。
“啊?”先生好似現在才發現似的,恍然大悟,溫柔地笑了笑:“放心,我家護衛是個很和善的人。”
小販盯著大個子猙獰的臉,哆嗦著要開口說點什麼,一大堆人從旁邊呼啦啦走過來,完全無視傻大個手中鋒利的刀,很快擠進人群中來到張培青面前。
這些人各個打扮的流裡流氣,姿態囂張放肆,一眼便看出是幫混混。
其中一個混混指著張培青大聲道:“小子,我已經和人下了賭注,賭你的臉是假的!”
另一個冷哼一聲:“我賭你的臉是真的!”
“呸!就他那張黑醜臉,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哼,你輸定了。”
這些人吵得唾沫橫飛,全然不顧已然傻眼的張培青。
腦中一大群草泥馬呼嘯而過,她無奈地摸摸鼻子。這個時代民風果然不是一般的彪悍,有當街拿她做賭注還如此理直氣壯的嗎?
張培青不在意不代表傻大個不在意。
他王衡是死人?
傻大個二話不說揮刀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人一刀砍下,發現他兇殘動作的人們頓時尖叫起來,張培青扭頭一瞅也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的手。
“消消氣消消氣。”
看著攔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雙小手,傻大個很不滿,悶悶的腔調控訴:“先生,他們羞辱你!”
“呃,殺人是犯法的。”
“先生,他們不過是身份卑微的平民,您可是高高在上的謀士,殺了就殺了!”
“阿衡啊,勿以惡小而為之。”
聽兩人在絮絮叨叨討論殺還是不殺他們的話題,周圍的人都是一陣詭異。混混們也不是好惹的,見王衡這麼橫,一個個也不甘示弱地叫囂起來。
“小子,沒你什麼事兒,一邊待著去!”
“小心待會兒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