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二字,“嬸子,您貴姓啊?”
婦人腳步停下。
“我姓。”她轉過頭,停頓一刻,“蕭。”
蕭啊,君小姐笑了笑。
“這個姓好啊。”她說道。
婦人看著她似笑非笑。
“這個姓好嗎?”她說道,“君小姐是不是不習慣跟人聊天?”
果然不愧是師母,君小姐訕訕一笑,她還真的不善於跟人聊天。
“師父也不愛說話的……”她說道。
“君小姐。”婦人打斷她,“我也不習慣跟人聊天,你如果想聊天的話,還是去找夏嫂子吧,她很喜歡說話。”
哪裡是不喜歡聊天,是不喜歡聽到她說師父,君小姐嘆口氣。
好吧,她也不習慣聊天,那就有話直說吧。
“我不知道你們以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還是想讓你看看這個手札。”她說道,將手札再次拿出來。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你師父,我也不會看你師父的東西。”婦人說道。
“嬸子。”君小姐上前一步,“不管怎麼樣,師父是記掛你們的,他從來都沒有忘記你們,要不然他也不會以嶂青山為姓名。”
張青山,嶂青山。
婦人身形停頓一刻,但下一刻還是抬腳走向屋內。
“我會在這裡等到你看為止。”君小姐說道。
婦人沒有說話沒有回頭關上了屋門。
……
日光漸亮又流轉傾斜,屋子裡的女孩子站在窗邊悄悄的用手扒開一道縫,看著院子裡站著的君小姐。
快要一天了,她一直站在那裡,看著婦人進進出出,紡織晾曬衣衫,她沒有再上前,只是捧著那本手札安靜的站著。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聽話不服氣
秋日的京城也是最美的時節,米糧瓜果,肉蛋鳥漁堆滿了集市,到處繁華熱鬧。
對於位於城外的牧監司的馬廠來說,也是一車車牧草飼料囤積的時候,只不過相比於往年的快速,這次的車隊在馬廠外排起了長隊。
“怎麼回事?”
“還沒完嗎?”
“牧草還要查嗎?”
“以前不查呀。”
送貨的人們互相詢問著,秋日裡雖然涼爽但日光還是很毒辣,再加上馬廠裡散發的臭氣,令等候的人們變的焦慮惱火。
“到底怎麼回事啊?幹什麼啊?是不是要收錢索賄啊?這都幾天了,磨磨唧唧的沒完沒了。”有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扯開衣裳,露出毛絨絨的胸膛喊道,“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在場的人都認得他是牧監司判官的親戚,綽號萬七,這裡一多半的牧草都是他送來的。
以往他過來馬場裡的小吏們都會前來迎接,這一次卻只有萬七怒氣衝衝的衝進去,眾人忙探頭目送,很快就聽到馬場裡一陣嘈雜,旋即一聲慘叫。
不知道哪個倒黴的小吏被打了,這萬七小時候是潑皮,練的一身橫肉。
念頭閃過,就見有幾個小吏扯著一人扔了出來,眾人忙圍上去,看清地上躺著的萬七再次譁然。
萬七早已不是剛才那兇狠的樣子,臉上被打的紅腫,兩隻眼都看不清了,更噁心的是被塞了一嘴的馬糞。
誰啊這麼狠?
有人推著空車從內出來,看到這一幕撇撇嘴縮縮頭,帶著幾分後怕。
“都老實點吧。”他低聲說道,“現在管事的可是成國公世子。”
成國公世子?
眾人驚訝的對視一眼。
成國公世子不是被罰來養馬,怎麼成了管事的了?
啪的一聲響。
一束草被摔在桌子上。
“我為什麼要查你們這牧草?”
馬場草房前搭著的棚子下,朱瓚坐在椅子上,雙腳搭在桌子上,讓身子搖搖晃晃。
他腿長手長,讓椅子只有兩隻腳挨地,隨著搖晃看起來下一刻就要倒下,但偏偏又不倒下,讓人心提著。
“我是奉旨來養馬的。”他說道,“知道什麼叫奉旨嗎?”
奉旨他們的確知道,但是您老人家不是被罰來養馬的嗎?
這罰和奉旨是一個意思嗎?
但這種疑問可沒有人敢問,兩邊站著的一溜小吏紛紛點頭賠笑應聲是。
“我既然奉旨來養馬,養不好馬,不就是抗旨嗎?”朱瓚甩著牧草說道,看著四周的人,“你們敢抗旨嗎?”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