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要習六七個時辰,功夫才能做到像現在這般,而且作為暗探,要學的功夫不僅是武學功夫,還有各種旁門雜術,閔流妘作為名門嫡女,就是琴棋書畫也不能疏漏。
得要多大的恆心和毅力才能做到這點?
又有什麼必要一定要這麼做?
以宓還在尋思著這事,就聽緗素問道:“娘娘,要奴婢去查查閔姑娘過往所有的資料嗎?”
以宓點了點頭,緗素便下去安排了。
穆元禎表面冷酷,實則十分重情,閔流妘身份特殊,而看她今日種種不說閔家和閔流妘是否有意穆元禎的後宮,但以宓可也不會認為她特意尋穆元禎是為了談談公事的。
晚間穆元禎回來,他沐浴完照例是坐著一旁看著以宓拿著圖冊哄了阿意睡覺,以宓有很多個樣子,但無疑對著阿意的時候才是最溫柔無絲毫旁騖的。
阿意睡著,以宓又吩咐了幾句守夜的宮女,這才和穆元禎一起回到他們的寢室。
一邊行,以宓就一邊笑著問道:“陛下,那個暗部的梅花標誌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兩人相處日久,以宓很瞭解穆元禎,他很多時候看似不在意,但其實大局掌控欲十分強烈,想來宮人和緗素跟自己報告的事他十有八九是會知道的。
她沒有必要去暗戳戳做什麼讓兩人生隙。
穆元禎瞥了以宓一眼,握著她的手卻是沒有答她。
直到兩人回到寢室,穆元禎這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以宓,一直看得以宓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微微笑了出來,伸手將她撈到自己身邊,然後問道:“你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
以宓略微有些茫然,穆元禎大她六七歲,她記得自己很小時便已知道他,但對自己來說,他就是燕王,不過就代表一個身份,根本就不過心的,誰會記得什麼第一次第二次的?
以宓搖頭。
穆元禎便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便是在梅花盛開之際,當時你就站在梅樹下……所以後來我去北地就藩,和各地暗部的聯絡都是用的梅花標誌。”
這,這是什麼理由?當時自己該只是個孩子吧。
以宓掃他一眼,只覺得這不是他哄自己之言,就是他的隨手之舉吧。
穆元禎看她那眼神,知她並不太以為意。
但其實他這話不帶絲毫哄她的成分。
他到現在還牢牢記得那個場景,記得當時他看到她,她站在梅樹下,雖然只有四五歲,但已經生得十分精緻奪目,那時正好一朵梅花落在她的前額黑髮上,淺色鵝黃的梅花晶瑩剔透,鮮嫩水靈。
她頭上本無任何飾品,寒冬之季,卻只穿了單薄的素色小裙,整個人都蒼白得有些不真實,只那一朵梅花,才彷彿讓她落了地,也在他心裡生了根。
穆元禎伸手撫過她的臉頰,傾身吻了吻,溫柔道:“閔家姑娘那邊,你不必太過在意。她若只是閔家的姑娘,那便就是外祖的孫女,她若是暗部的暗探,那我便只會視她如暗部的暗探,再不會有其他的。”
暗部和暗衛營女子不知凡幾,比閔流妘漂亮動人的也不知凡幾。
這話有點怪,以宓卻是懂了。
她“嗯”了聲,想了想,道:“我讓緗素去查她的事情了,我總覺得,閔家好好的培養一個嫡女做暗探是要做什麼?這事實在有些怪怪的,你不會介意我這麼做吧?”
穆元禎伸手摩挲著她的頭髮,對於閔流妘這事,他心裡已經隱約有些猜測,閔家雖是他的外家,但涉及到政事,感情從來不會干擾他的判斷。
他道:“查她之事我會讓玄七去安排,緗素那邊不要讓閔家察覺了。”
若閔家並無他意,他並不願意讓外家和以宓生隙,對以宓生出成見。
以宓聽言搭在他胸前的手無意識的摳了他一下,然後完全未察覺身下人的變色,只繼續問道,“那陛下您之前說讓我幫她看看可有什麼合適的親事,這事還要繼續嗎?”
那“陛下您”三個字帶著嗔音,格外的婉轉柔媚。私下裡她可是很少叫他陛下的。
穆元禎本就被掐得火起,再聽她再用這樣的尾音勾上一勾,三魂已經去了六竅,伸手就按住了她的手往下壓了壓,啞聲道:“明面上可以繼續,但實際上卻是不必了。”
一邊說著一邊看她,見她眼睛已然已經染上絲絲媚色,眸色更深了深,低頭一邊吻她,一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低音繼續道,“待玄七查過,再過上一段時間,我自會有打算。”
說到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