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家大多喜愛秀麗山河,獨你一人喜愛李太白也覺險境連連的蜀山,然蜀山雖難,但也言之過矣。”
阿殷說:“侯爺心有錦繡河山,見多識廣,蜀山之難於侯爺而言自是小事一樁。”
沈長堂淡道:“你心有猛虎,卻不知書中所言不能盡信。孔仲尼言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大興王朝亦推崇這般孝道,然父食爾骨,母飲爾血,也天經地義爾?”
阿殷聽罷,好生震驚。
大興王朝推崇至尊孝道,父母所言,必要從之,否則論為不孝。是以阿殷怎麼想也逃不出孝道的束縛,只敢陽奉陰違,遠遠逃脫了事,眼不見心不煩。她原以為自己已夠大逆不道,可眼前的穆陽候更是語出驚人。
她忍不住靠近他,道:“侯爺見解新矣,阿殷願洗耳恭聽。”
一雙小巧的耳尖微動,像是林間的雪兔。
他眼底沒由來含了笑意,說:“逃者心虛,始終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何不令人懼怕你,仰你鼻息?”
阿殷眼睛微亮,猛然間只覺醍醐灌頂。
外頭大雨漸停,馭夫拉起馬韁,長道一聲“籲”,恭敬地道:“郎主,蒼山已到。”
阿殷萬分感激,頭一回覺得沈長堂變得可敬起來,忙不迭地伏地行禮拜謝。得了沈長堂的首肯,她方高高興興地下了車,將祖父留給她的核雕仔細藏好。
離開核屋時,外頭竟然還停著穆陽候的馬車,且難得是的那位不喜泥濘的侯爺居然下了馬車。
馭夫不知去了哪兒,剩下沈長堂倚靠著車壁。
有風拂來,吹起他織金墨藍的圓領衣袍,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無端有幾分妖豔。
她愣愣地道:“候……侯爺?”
“過來。”
她不疑有他,走了過去,約摸只剩三四步的距離時,沈長堂忽然動了,不過是眨眼的瞬間,他的鼻尖已經抵上她光滑潔白的額頭,噴薄出灼熱的氣息。
“閉眼。”
威儀十足。
她聽話地閤眼,唇上貼來一道溫熱,細微的呢喃聲響起。
“……果然還是忍不住。”
第27章
言默與言深都是沈長堂的心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