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她,待她想出來了便好。
通常這種問題,姜璇自認幫不了姐姐,她要做的事情就是默默地不開口瞧姐姐這個架勢,約摸離想通也不遠了吧?
姜璇正這麼想著,冷不防的有人輕呼了聲,趕緊兒抬頭一瞧,原是阿殷與林荷在聽荷園的門口撞上了。阿殷想事情想得入神,也沒想到劈頭蓋臉地就跟林荷碰了個正著,撞得額頭都紅腫了。
“誰不長……”
話還未說完,林荷便“哦”了聲,說:“是你。”
阿殷抬眼一望,不由一怔。
打從那一日鬥核結果出來後,她便好幾日沒有見過林荷。如今一見,她整個人憔悴了不少,眼底發青,平日裡見她還有塗抹胭脂描眉的,今日是不施粉黛,頂著一張青白青白的臉。
卻說林荷心底鬱結得很,萬萬沒想到最後鬥核贏的人是陸嵐。
知道訊息的時候,技不如人的不甘心堵在胸口,遲遲沒法散去。她怎麼想也沒想到最後贏的人會是陸嵐,她雕刻山河核雕多年,怎麼說也是佔有優勢的,結果居然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
思及此,林荷語氣不善:“你到底雕刻了什麼?你為什麼會輸給陸嵐?你的胸有成竹呢?你當時爬大嶼山神神秘秘地看了那麼久,最後居然輸給陸嵐,你到底看了什麼?”
她氣勢洶洶。
阿殷猛地後退了幾步,呆呆地看著她,可不過瞬間,她眼睛驟亮!
她握住林荷的手,萬般誠懇地道:“多謝!”
隨後如風一般,三步當兩步地衝入房間,留下林荷與姜璇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姜璇反應得快,打哈哈地笑了聲,說道:“那個……呃……林姑娘,我也回房間了。”
。
那之後,林荷的心思便都放在了阿殷身上。
她開啟廂房的門,盯著對面的動靜,自從早上阿殷進了房間後便再也沒出來過。入夜後,房門還是緊閉的,不過房裡點了燈,子時一刻才熄滅了。
林荷也熬到子時一刻滿腹疑惑地歇了。
因為歇得完,所以第二天醒得遲。她起身後,也不曾洗漱,拿著軟巾邊擦臉邊開了廂房的門。姜璇正在院子裡澆花,一扭頭見到披著發拿著白色軟巾的林荷,險些嚇了一跳。
“林……林……林姑娘。”
林荷拽著軟巾,問:“你姐姐呢?”
大抵是剛醒的緣故,林荷最近肝火盛,噴了姜璇一臉口氣。姜璇咳兩聲,道:“在核學。”話音未落,她就見到林荷迅速縮了回去,“砰”的一聲關了房門。
不過是彈指間,又是“砰”的一聲,姜璇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黛青的身影,還未反應過來,林荷已經消失在她的面前。
姜璇摸摸鼻子,只覺上官家裡的幾位核學候選人性子都有些古怪,嗯,她姐姐除外。
。
卻說林荷匆匆進了核學。
能出現在核學這個地方的人少之又少,像林荷這樣只是作為候選人的,許多地方都進不去,她在偌大的核學裡兜兜轉轉了許久,都沒找著阿殷。
就在她以為阿殷離開了核學時,才在核學南邊偏僻的一角見到阿殷。
她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手裡拿著銼刀,正在修補草地上的巨型核雕。
林荷氣喘吁吁地看著阿殷。
阿殷詫異地問:“林師姐?你怎麼也過來了?”
林荷問她:“你在做什麼?”
她笑了笑,道:“修補核雕呀,師姐也知核雕最經不得日曬雨打的,我前陣子進來的時候看到好多都被磨損了。正好師父那邊也無事,我便來修一修,補一補的,當鍛鍊自己的手藝了。”
說著,她一指遠處的彌勒佛核雕,道:“林師姐有空的話,也能一起修一修,彌勒佛的頭磕了一塊。我聽師父說,先前綏州落冰雹時砸壞了頭,因為位置偏僻,所以一直沒人注意。”
林荷原以為她有什麼了不起的舉動,比如殺到陸嵐那兒,讓她跟自己鬥核之類的,沒想到她竟然認命了。
林荷有些失望。
阿殷繼續拾起銼刀,修補核雕。林荷站了一會,見她真的在修核雕後,才咬牙離開了。
。
接連幾日,阿殷聽到了不少有關林荷的訊息,比如林荷找陸嵐鬥核,非要與她比山水核雕,最後輸得很是慘烈。這些訊息,阿殷都是夜裡回聽荷園後聽阿璇說的。
核學裡要修補的核雕太多,她忙了整整七日,還因此曬黑了不少。
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