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外頭的聲響是半點也沒聽見。
不過沈長堂面上的青筋卻是徹底消失了。
阿殷閉著眼,並不知道。
沈長堂不打算停下來,換了個姿勢,將她抱在懷裡,繼續輕吻她已經微腫的紅唇。比起發病時的粗暴,此時沈長堂要溫柔得多。他輕啄她的唇瓣,啄一下便鬆開,觀察她的神色。
以前倒是沒想過,可沒由來的,今日卻想讓她也高興。
他又俯身輕啄,一下接一下的,她任意被擺弄的模樣深得他心。尤其是她微張小舌,嫩紅的舌與潔白的齒形成鮮明對比時,景緻極其誘人。
他碰上她的齒。
齒尖輕磨她的軟舌時,她渾身顫了下,下意識地貼緊了他。
沈長堂露出笑意,變本加厲地磨她的軟舌。她終於再次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媚的輕喘,眼睛也不由睜開。
“你的臉……”
好了!
沈長堂見狀,倒是有些可惜,最後輕輕地啄吻了一下,方依依不捨地收回來,面色不改地道:“嗯,現在好了。”
阿殷想要離開他的腿,卻被他緊緊摟住。
她也不動,只微紅著臉說:“我之前是因為……”
侍疾二字還未解釋出來,沈長堂就打斷道:“你願意主動親本侯,我很高興。”
親之一字,他說得格外沙啞低沉。
阿殷轟地一下,面紅耳赤。
第47章
阿殷回到家時,已是二更天。
穆陽侯用自己的令牌送阿殷回到恭城,阿殷再悄悄地回了家。她沒有驚動守門的秦翁,而是從後門進入。若驚動了秦翁,翌日父親和母親必會知曉。
她回到房裡時,卻見姜璇還沒有入睡,坐在桌旁繡著帕子。
桌案上只點了盞銅燈。
她穿針引線的,帕子很快便添了一朵紅梅。
“妹妹怎麼還沒睡?繡帕子怎麼也不添多幾盞燈?別累著了眼睛,現在不像以前了,你也別省著燈油錢。若是累壞了妹妹的眼睛,姐姐該多心疼呀。”
阿殷在姜璇對面坐下,瞧了瞧她的帕子,忽然“咦”了一聲,隨後又道:“莫非是給華綢商鋪的?”
姜璇點頭。
阿殷輕聲道:“怎麼還給華綢商鋪繡花樣?”她知道阿璇並不是很喜歡繡花樣的,繡得久了,手指生繭子,還容易骨節疼,以前是為了生計,為了補貼家用,可如今家中已不短缺銀錢。阿殷說道:“你若喜歡女紅,姐姐也不阻攔你,人生在世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容易。可如今已經不需要妹妹補貼家用了,妹妹怎麼又重拾繡活呢?你若要用錢,跟姐姐說,再多的錢姐姐也想辦法給你弄來。”
姜璇眼眶頓時紅了,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斷斷續續地道:“穆陽侯怎麼能這麼對姐姐?”
阿殷聞言,不由一怔,細問之下方知沈長堂遣了陳豆來通知阿璇,阿璇問了陳豆,陳豆說以後穆陽侯會時常過來恭城。
“……姐姐怎能給人當外室?連個名分都沒有!”
阿殷有點苦惱,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她目前確實像是穆陽侯的外室。她輕輕拍了拍姜璇,又拿帕子拭去她的淚水,才溫聲道:“傻阿璇,哭什麼,你該為我高興才對。你想想啊,侯爺若真帶我去了永平,我留在永平裡不論當正妻也好,妾侍也罷,可我卻不能光明正大地雕核了。而且我們又沒有家世,在永平該活得多艱難呀。現在侯爺應允了我,做了讓步,願意讓我繼續雕核了,他也會時常來看我。”
她彎眉一笑:“半年前,我們最盼望的不就是擺脫家中束縛,還能自由自在地雕核麼?且如今我奪了魁首,以後也不會短缺銀兩。侯爺也應承了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若有朝一日他厭倦了我,我還能全身而退呢。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麼?我們一直盼望這樣的一天,如今終於來了。”
“可是……”姜璇微微遲疑。
阿殷問:“可是什麼?”
姜璇望著她:“姐姐真的喜歡穆陽侯嗎?”若真喜歡一個人,又怎會不想留在那個人的身邊?又怎會不想睜眼時是他閉眼時也是他?
阿殷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說:“情之一字,難以言說。”
姜璇嗔道:“姐姐!”
阿殷笑了,道:“真的沒有瞞你,真的是難以言說。”她以為他惱極了她,畢竟她那麼不留情面地掃落他的尊嚴,可他還是回來了,竟對她做出了讓步。她起初以為這只是他以退為進的招數,說不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