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原面色驟白。
壓根兒沒想到穆陽候居然給他來了這麼一手。
他一時半會竟想不出任何說辭。
。
先前眾人還在質疑阿殷,可現在峰迴路轉,洛功曹慘白的面色已經是最明顯的答案。
阿殷又道:“若不是昨夜恰好侯爺宴請我們,今日我則百口莫辯。大人舉辦鬥核大會,不是為了選拔有才的核雕技者嗎?如今我獲勝,大人又何必來誣衊我?若容不下有才之士,又何必舉辦鬥核大會?”
眾人一聽,唏噓不已。
洛功曹居然不能容人?
洛嬌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甚至比洛原還要先反應過來!指著阿四,尖聲道:“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什麼要誣陷殷氏!為什麼要陷害我兄長!”
替死鬼。
洛原登時望向阿四。
你有兄長,我來照應,一輩子平安榮華。
阿四瞬間明白了洛原的意思。
可惜沈長堂沒給他們這個機會,茶杯擱下,發出不輕不重的一道聲響,他道:“這場鬧劇,本侯看厭了。”慵懶之極的話語,言罷,眼神裡又添幾分陰沉。
天邊忽地黃土飛揚,地面發出振動,似有萬馬奔騰。
玄甲衛踏著夕陽而來,而最前方騎著高頭大馬的是一位錦衣郎君。阿殷有點眼熟,想了會才想起來是今早見到的那位永平貴人。
沈長堂眯眼,說:“遲了兩刻鐘。”
那人翻身下馬,只道:“這怪不得我,天色將��鉸紡研小!幣慌囊灤洌��蚵逶�B逶�耐榷�蠆��負躋�靜晃取U饢煌蝗縉淅吹墓筧耍��謨榔郊��摹�
永平的官員稱他為鷹隼御史。
毒辣眼光,雷霆手段,叫百官聞風喪膽,上任五年,彈劾的官員大大小小也有五十餘人。
“上任不到半年,貪汙手段花樣百出。”
啪嗒的一聲,卻是一堆賬簿跌落,盡數落在洛原的面前。
洛原面如死灰。
張蘇道:“帶走,收監等候發落。”
短短兩句話,曾在恭城裡叱吒風雲的洛功曹便成了階下囚,風光不再。此時此刻,無需言明,眾人也知誰才是誣衊者,誰又是清白者。
然而,想起剛剛那麼說殷氏,眾人頓覺羞愧,有些人灰溜溜地離開了,也有人厚著臉皮留下來看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比起看熱鬧的一群人,還有幾人此刻是一臉懵了的狀態。
正是謝氏一家。
曾經能夠倚仗的洛原如今成為階下囚,謝縣令上任綏州的美夢破碎。不僅僅如此,連曾經要禮讓三分的媳婦都變成了拖累。儘管她早已非洛家的人,可誰都知道她兄長是洛原!如今成了他謝家的兒媳婦兄長是階下囚!現在的她甚至不如殷氏!說出去都只會徒惹笑話!
謝少懷心情複雜,之前是為了洛家能在王相面前說句好話,能提攜父親的前程,才委屈自己娶了洛嬌。現在那層倚仗的身份沒了,洛嬌又有何用!可是為了名聲,又不能休了她!謝少懷恨恨地看了洛嬌一眼。
洛嬌現在完全顧不上謝少懷了,她滿腦子都是兄長被抓了,她的倚仗沒有了。
她呆呆地看著被玄甲衛帶走的兄長,反應過來時,面上已經滿是淚水。她不敢遷怒張蘇,更不敢遷怒穆陽候,可心底始終有一股氣!迫使她撲向了阿殷。
然而,穆陽候身邊高手如雲。
她還未撲到阿殷身上,便已有玄甲衛攔住了她。
穆陽候不耐煩地道:“這是哪家的人?”
謝少懷如夢初醒,趕緊過來領了人,道:“是少懷管教不嚴,驚了侯爺。”說著,狠狠地瞪了洛嬌一眼。洛嬌氣得眼睛發紅,偏偏發作不得。一想到自己沒了倚仗,涕淚橫流,平日裡明明是一張五官明豔的臉,可此刻卻無端有幾分猙獰。
阿四跪爬到穆陽候面前,用力磕著頭。
“請求侯爺大人有大量,饒小人一命,一切都是洛功……洛原指使小人的!小人不願,洛原便用家人威脅小人。小人真的是逼不得已!求侯爺開恩!”
穆陽候淡淡地問:“他為何要誣衊殷氏?”
阿四嗅到生機,一股腦兒地把洛原想為妹妹出氣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甚至連洛嬌請殺手殺阿殷,最後卻害得自己斷了兩根手指的事情也一併道出。
眾人譁然。
好蛇蠍心腸的婦人!
穆陽候又淡淡地問:“為何要殺殷氏?”
阿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