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容氏,曾經的核雕師,如今的容昭儀。
阿殷施了一禮,規規矩矩地喊了聲:“師姐。”
容昭儀看著她,眉頭微皺,倒也沒多說什麼,擺擺手,直接讓身邊的宮娥退下。待屋裡只剩兩人時,她才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打量著阿殷。
“你便是殷氏?那個一來永平便人人皆之的綏州殷氏?”
語氣不太和善。
阿殷似是沒有察覺出來,笑說:“娘娘過獎了,都是些虛名,阿殷只是個核雕技者,僅此而已。”一頓,又開門見山道:“此番請娘娘過來,是想請娘娘幫一個忙。”
容昭儀冷笑道:“你哪裡來的臉面斷定本宮一定會幫你?”
阿殷溫聲道:“娘娘過來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她微微歪著腦袋,不施粉黛的肌膚光滑如玉,剪水秋瞳如早春的湖面波光,無不彰顯且叫囂著兩個字——年輕。
這兩個字深深地刺入容昭儀的心底,扎得她隱隱作痛。
早在之前從上官家選拔核雕師送來永平時,她就開始擔心有人模仿她的路子,成為下一個飛上枝頭的女核雕師,所以才特地劃掉她的名額,沒想到她卻自己來了永平,還那麼張揚,連處在深宮中的她都聽過清輝樓東家的名頭。
所以她害怕了。
殷氏進宮的那一瞬,她便已知曉。
所以殷氏讓人傳化時,她才來得那麼快。
只不過眼前的同門師妹似乎沒有她所想的那種不安分的心思。
容昭儀斂去面上的冷意,瞬間換了張臉,道:“你我同門,我若能幫師妹的忙,自不會袖手旁觀。”
阿殷說道:“師姐真是善解人意,這裡華服首飾諸多,師妹挑花了眼,還請師姐相助,好讓師妹能得體且正確地面聖。”
“正確”二字,阿殷咬得微重。
容昭儀聽出來了,淡道:“舉手之勞。”
。
阿殷換好衣裳時,容昭儀早已不在了。她走出朝華宮後,外頭已有內侍候著,瞧見她的打扮,不由有些詫異。阿殷微微一笑:“勞煩公公帶路。”
到了御書房的門口,阿殷又見到了司騰。
這一回沒來得及聽司騰開口,御書房裡已經走出一道人影,正是先前在朝華宮裡幫阿殷打扮的容昭儀。容昭儀微不可見地對她點頭,在侍婢的扶持下慢慢地離去。
阿殷終於見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