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有幾分惆悵。此時,屋外傳來一道敲門聲。
阿殷連忙斂去面上愁容,清清嗓子道:“進來吧。”
果不其然,進來的是阿璇。
她提了個食盒,笑盈盈地走進,說道:“姐姐,我來監督你吃早飯了!”說著,把食盒一一開啟,裡頭是熱氣騰騰的荷葉粥和幾個肉餡湯餅。
阿殷擱下手裡的事兒,專心吃早飯。
她這妹妹,在監督方面很有一套,若不聽她的,她未來幾日能被妹妹的嘴皮子嘮叨得耳朵生繭子。用過早飯後,姜璇收拾碗筷。
阿殷好幾次都和她說家裡有侍婢了,不比以前了,這些粗活讓侍婢來幹便是。然而姜璇都執著地要自己收拾,說才不想讓別人來霸佔她與姐姐單獨相處的時間。
每次阿殷聽了,都哭笑不得。
而今天阿殷又下意識地說姜璇,道:“還是讓下人來收拾吧,天氣轉涼了,你這幾日正好來癸水,別碰冷水。”姜璇道:“就一兩副碗筷,不礙事。姐姐以後嫁給侯爺了,我與姐姐相處的時間更少了。”
阿殷扯扯唇角,道:“傻丫頭,怎麼會?我就算嫁給了穆陽侯,你也始終是我妹妹,我們一樣是想見就想見。”再說,嫁給穆陽侯一事,還遠著吧?
本來心中已有幾分確定,可如今因皇帝一事,還有不小心聽來的驚天身世,那幾分確定似乎在風中搖搖欲墜了。
似是想起什麼,姜璇又說:“姐姐,我聽說一個月後有廟會,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去麼?”
阿殷算了算時間,道:“好,我把時間空出來。”一頓,她又道:“你若要出去的話,一定得帶夠人。”
姜璇笑嘻嘻地道:“知道啦,姐姐天天都這麼叮囑我,我哪能記不住?”
。
阿殷知道第二天沈長堂要過來,特地把清輝樓授課的時間推遲到下午。六天沒見,她很清楚以沈長堂的脾性會做些什麼,她可不想渾身嬌軟無力地去清輝樓。
是以,一入了夜阿殷早早便睡了,想著次日早點起來洗漱梳妝。
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
然而,雞未鳴,天色尚昏沉昏沉的,沈長堂的人已經過來了。他滿身風塵僕僕,眼睛亮得如半空裡還未來得及被朝陽驅逐的星辰。
阿殷一睜眼,尚在睡眼惺忪間,就在床榻邊見到了一個這樣的沈長堂。
她險些嚇了一跳。
沈長堂一言不發就湊上來吻她,嚇得阿殷連連後退幾步,往床榻的角落裡縮,半掩著唇,道:“我還沒洗漱呢。”他握著她的手腕,說:“我不介意。”
阿殷瞪大雙眼:“我介意!”
然而,介意無用,沈長堂以退為進,先是吻她的手,十根手指頭吻得酥麻酥麻的,令她忍不住放開了嘴唇。他尋得機會,直搗長龍,將零星的一絲睡意都吻得無影無蹤。
在她軟軟地癱在床榻上時,她無力地睜著眼,看著他,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長堂道:“吾妻慧矣。”
他又低頭來吻她。
阿殷躲不了,又察覺出他此刻的興致,索性放開了,任由他索吻。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她才主動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他抱著她,五指纏著她的指頭,說:“聖上有鬆口的跡象。”
她問:“聖上知道我了?”
“如今整個永平誰人不會清輝樓東家,先有西玄街的核雕技者,再有視核雕技者為不祥人的大理寺卿金升為你造勢,又有月茗縣主這塊墊腳石,如今又成了蘇將軍的義女,這些事兒豈會傳不到聖上的耳中?今日聖上對你讚賞有加,再過些時日,我便主動開口請求賜婚。”
他低頭親吻她的臉頰,高興得像是個小孩兒。
“阿殷,殷殷,我快能娶你了,你高興嗎?”不等她回答,他又自問自答:“我很高興。”又是低頭把她整張臉都親了一遍。
阿殷有些意外,問:“那李家那邊?”
沈長堂道:“不曾定親,當初只是聖上戲言,不必當真。”
阿殷心裡有些話,可看著沈長堂這般模樣,到底是說不出口,猶豫了好幾日的事情,也一同埋進了心底深處。她怕漏出破綻,主動獻吻侍疾,纏得沈長堂銷魂之極。
臨離開之際,才想起一事,與阿殷說:“讓你清輝樓的核雕技者注意一些,不得參與任何與賭樹相關之事,朝廷要開始嚴打了。”
阿殷點點頭,道:“好。”
因核雕興盛的緣故,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