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往前走去,經過寧祁的身旁停了一停,眸光在寧祁旁的鐘意身上輕輕掃過,最後繼續大步往前。
恪王跟在逸王的身後,對著寧祁點了一下下頜,同逸王一同穿過龍甲衛的合圍,翻身上馬。
“將軍。”景陽看著絕塵而去的拓跋洛淵,滿臉不甘。
寧祁伸手拉住鐘意的手臂,沉聲道:“收兵。”
語畢,帶著鐘意一道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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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本有陣法,是以寧祁的馬都停在林外,寧祁扶著鐘意上了自己的馬背,轉身吩咐道:“景陽,你帶兵回軍營,本將等明日再回軍營。”
“是。”景陽拱手領命,然後抬起頭看向坐在馬背上的鐘意呲牙笑了,“將軍的戰馬可是從來沒讓別人碰過,將軍對夫人果真是與旁人很是不同。”
“呃……”鐘意低眸看著一眼正替自己牽牢了馬韁的寧祁,一時沒說出話來。
寧祁翻身上了馬,不慍不火地瞥了景陽一眼,“還不帶兵回去。”
景陽低頭,仍舊笑得燦爛,“是,末將這就帶兵回去。”
寧祁沒有再搭理景陽,手上的韁繩一抖,帶著鐘意先行離去。
☆、第47章 此處開始甜甜甜
回程的路漫漫,只有一條官道,寧祁和鐘意的馬在前,卻走得並不是很快,後頭烏壓壓的龍甲衛略略隔了一小段的距離,慢吞吞地跟著。
雨後的秋風寒氣瑟瑟,偶爾裹挾著一兩滴雨點吹到鐘意的面上,鐘意看著前方的長路漫漫,身後是寧祁穿著甲冑的胸膛。
一路的靜默,只有身後跟著的那一群龍甲衛身上的鐵甲發出的泠泠聲響,鐘意的眼睫微垂,頓了一頓,然後低低開了口。
“寧祁,”鐘意喚了一聲,嗓音平靜無波,“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同我說?”
寧祁的沉沉的眸光微微顫了一下,握著韁繩的手掌緊了緊,嗓音有些喑啞,“阿意,我對不住你。”
“對不住?”鐘意的唇角淺淺勾了一下,帶著一絲譏誚,“哦?那將軍可否說說,是哪裡對不住我?”
身前嬌軟的身軀溫暖,即便是隔著甲冑彷彿依然能夠清晰地感覺的到,那樣美好。
寧祁默了一下,環繞著鐘意的雙臂緩緩發僵,“我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我也沒有說你爹的事,我隱瞞了你。”
鐘意聽著寧祁的聲音,唇角冷誚地弧度透出的嘲諷愈加濃郁,涼涼道:“還有呢?”
寧祁罩著甲冑的身子終也僵硬,由內透出了一種蕭瑟的寒意,寧祁深吸了一口秋風的寒氣,很用力很用力地才壓下了心中升起的苦澀與惶然,明知鐘意看不見卻還是微微揚了一下唇角,“我……我不該強娶你進門。”
隱瞞是為罪一,而利用聖旨強娶,是為罪二。
鐘意放在身前的手掌不由緊握成拳,指節發白泛青。
“所以,將軍便想休了我?”
寧祁眸中劃過一抹驚色,連忙就要解釋:“我……”
卻是被鐘意的話語冷冷截斷。
“當初瞞著一切娶我進門的是你,如今依舊試圖瞞著一切休棄我的依然是你?寧祁,難道至始至終在你的眼裡都是一樣沒有知覺不知痛癢的物件嗎?”
“始亂終棄。寧祁,你娶我到底是為了報答我爹的救命之恩,還是故意來報復我的?”
鐘意的嗓音冰冰涼涼,可到底在最後的時候沒有控制住心中的波動,尾音高高揚起,厲聲質問。
“我沒有!”
聽著鐘意的話,寧祁的心中只一陣急切,“我從沒有過想要休你的念頭,你在我的心中也不是不知痛癢的物件,我娶你,是因為我真心想娶你!”
鐘意的眸子依舊垂著,毫不退讓咄咄逼人地質問道:“那我在你書房撿到的休書又作何解釋,難道府裡還有旁人需要寧大將軍來寫休書麼?”
“那……那是我……”寧祁的眉心緊蹙,當時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寫下那兩個字純屬鬼使神差,他該怎麼解釋?
“那時拓跋洛淵拿我隱瞞於你的事來譏諷於我,我叫他擾亂了心神,才不知覺地寫了這兩個字,可我對天發誓,從未真心起過這個念頭,再者你我乃是聖旨賜婚,我怎麼可能給你寫休書。”
鐘意又接著問:“那你為何始終要把一切瞞著我?讓我知道你是誰有這麼難受嗎?”
“我……”寧祁的喉嚨一梗,為什麼要隱瞞?因為他不想讓她想起當年那個蠢得連字都認不全的蠢將軍,不想讓她疑心他的求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