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之後,五人態度不一,或肯定,或謹慎、或猶豫,但是結論都差不多,與御醫的判斷吻合:皇帝的確是內息混亂。
太后終於相信。
三位御醫又被叫來,與五名侍衛聚在一起,商量一個最穩妥、最有效的療傷辦法。
午時過後不久,療傷開始,兩名侍衛將皇帝輕輕架起,一名侍衛推拿皇帝周身穴位,幫助他恢復內息運轉,還有兩名侍衛待命,輪流替換同伴。
治療內傷如同整理一團亂麻,最忌心急、心亂,只能一點點進行,他們預計要一整天以後才見初效,至少三天才有明顯效果。
三位御醫開出養體之藥,配合療傷,他們還有一項重要職責,向慈寧太后解釋清楚療傷過程,讓她別急,尤其讓她不要亂懷疑。
“療傷期間,或有兇險之時,萬望太后莫要憂心,我們八人齊心協力……”
慈寧太后冷冷地說:“我只看最後結果。”
有這句話,御醫和侍衛們也就滿意了。
慈寧太后親自監督了一會,一名休息的侍衛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太后氣勢如虹,怕是不利於療傷。”
慈寧太后哼了一聲,即使不懂武功,她也知道這是胡說八道,有她在場,侍衛們太緊張倒是真的。
她派親信的兩名太監、一名宮女留下,自己離開,休息了一會,決定召見孟娥。
孟娥雙手被縛,由四名女侍衛帶進來,向慈寧太后跪拜之後,獲准起身。
看到真人,慈寧太后有點意外,還有點失望,原來這個孟娥並非絕美女,論姿色只算普通,而且年紀明顯比皇帝大一些,雖然按規矩磕頭請安,臉上卻是一副孤傲神情,全然沒有宮人的謙卑謹慎。
皇帝居然會寵信這樣一名女子,慈寧太后實在想不出理由,將孟娥上下打量了幾遍,直接問道:“陛下臨幸過你?”
普通女子被問到這種事,通常會臉紅,孟娥卻面不改色,搖搖頭:“沒有。”
“若是讓我查出你並非處子之身……”
孟娥臉上終於顯出一絲羞怯,“甘受極刑。”
慈寧太后不會這麼做,只是越來越好奇,“是誰教皇帝內功?”
“我。”
“你為什麼這樣做?”
孟娥沉默一會,“陛下第一次進宮稱帝時,一無所有,我希望他能有一技傍身。”
“內功能傍身?”
“就算不能自救,也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
慈寧太后總算明白了一點原因,她能想象得到孺子在宮裡當傀儡期間是多麼的孤獨與恐懼,這名女子算是乘虛而入,那時候給予皇帝的一根針,現在也能價值千金。
她對孟娥的信任又多了幾分,揮下手,示意宮女解開繩索。
孟娥揉揉手腕,沒有謝恩。
“沒有內功就不會內息混亂,你的內功害了陛下。”慈寧太后覺得所有人對皇帝的狀況都要負責。
“雲夢澤刺客武功高強,陛下若沒練過內功,當時就會被殺死。”
慈寧太后心中哼了一聲,這名女子膽子不小,所謂的守規矩只是表面功夫。
“你現在以什麼身份留在陛下身邊?”
“普通宮女。”
慈寧太后問侍立一邊的女官,“宮冊裡有她的名字嗎?”
女官早已調查過孟娥,立刻回道:“孟娥從前歸屬劍乾營,幾個月前已被除名,遍查宮冊,並無其名。”
“陛下真是粗心,居然忘了給身邊宮女一個名份。”慈寧太后說。
孟娥覺得這不算問題,所以不做回答。
“既然你們都與刺客無關,究竟誰在幫助刺客?”
“韓稠。”孟娥沒有景耀的隱諱。
“說他壞話的人不少,可是都拿不出證據,你有證據?”
“如果需要證據,太后又何必將兩府的人都關押起來呢?”
慈寧太后大怒,她早不是從前的小丫環,也不是躲躲藏藏的王美人,她是當今太后、皇帝的生母,這個連名字都不在宮冊上的女子,竟然敢質疑她的決定。
“刺殺皇帝對韓稠有什麼好處?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在討我歡心,難道就是為了掩飾刺駕?”
孟娥搖搖頭,“韓稠一開始是真心討好太后,希望藉此討好皇帝,能夠一直留在洛陽。太后上當了,陛下卻沒有,暗中佈置,想要懲治韓稠。對雲夢澤的望氣者來說,韓稠心懷不滿,這是現成的‘順勢而為’,於是找上門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