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來的人,就不要再查下去了。”
“如此說來,問題都在皇帝身上,百姓常常埋怨地方官吏,其實是找錯了人。”
韓孺子笑道:“沒這麼簡單,皇帝一言九鼎,他的話誰都得聽,而且要仔細揣摩,可這種手段用得太多之後,大臣就能摸清其中的門道,然後形成自己的手段,甚至能夠瞞過皇帝自行其事,而天下人還以為這是皇帝的旨意。刀劍無眼,能傷人者,必能自傷,帝王之術也是如此。”
“陛下知道大臣有哪些手段嗎?”
“唉,他們摸清了我的門道,我對他們卻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韓孺子本來指望能從趙若素這裡得到幫助,結果卻出現了意外。
“陛下很聰明,早晚能弄清大臣的一切門道。”
“嗯,我要對他們先來一招大事化小,看看效果。”
皇帝不說,孟娥不會細問,只回道:“陛下真的很喜歡……當皇帝。”
“你呢?不也一直在努力學帝王之術,希望有朝一日恢復陳齊?”
“我在努力……但我從來沒像陛下這樣從心裡喜歡這種事。”
“喜歡?”韓孺子捫心自問,說不清是不是真的喜歡,但他絕不會放棄帝位。
書房再度安靜下來,孟娥那邊出現輕微的呼吸聲,她似乎睡著了,韓孺子極小聲地喚道:“孟娥?”
門邊沒有應聲。
“你願不願意……”韓孺子打住,默默地執行了一會功法,沉沉睡去。
次日上午,韓孺子在勤政殿里正常聽政,中書舍人是個小官,而且趙若素已經辭官,他的失蹤不足以驚動宰相。
韓孺子假設申明志等人都不知情。
中午回到倦侯府,金純忠已經帶來第一批訊息。
對於京城的地方官府來說,趙若素的失蹤卻是大事,司法參軍連丹臣親自調查此事,認為這不是綁架,趙若素不是大官,家中更非鉅富,於是按仇殺的方向四處詢問,暫時還沒有明確線索。
只有一點,據說趙若素幾天前的傍晚獨自出門,對家人說是去會見友人,就此消失不見。
韓孺子面授機宜,他不能就這麼幹等下去,更不能置之不理。
這天下午,中書省照例送來新的奏章,還是代替趙若素的那名老吏,步步謹慎,比趙若素有過之而無不及,將一摞奏章放在書桌上,輕輕整理了一下,務必擺得正、放得穩,即使永遠沒人注意,也要無懈可擊。
皇帝也跟從前一樣,埋頭閱覽,老吏深深地躬身,然後悄沒聲地退向門口。
他是背朝門口後退,這需要一點小小的技巧,但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