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天翻地覆、尊卑顛倒,真英雄就該早謀立身之術,這豈不是叛逆之心?此案由禮部核查,詳細記錄在案,陛下隨時可以調閱。柴悅,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柴悅得到過皇帝的命令,仍不吱聲,但是臉有點紅,官員所言顯然不是捕風捉影。
十七位官員先後提出反對,分別來自不同部司,頗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等官員們勢頭稍緩,韓孺子開口道:“理不說不清,事不辯不明,諸卿反對柴悅掌管兩軍,朕已聽到,可有人支援?”
廳內廳外近百名官員,沒一個人站出來。
兵部的劉主事上前,拱手準備再度開口,無論如何得給皇帝一個臺階,可是不等他說話,角落裡傳來一個聲音,“微臣覺得這項任命最合適不過。”
眾人驚詫,四處尋找,終於靠牆的位置看到了說話者。
這是每日例行的正式朝會,隨行官員參加,皇帝選中的諸多顧問通常要等官員散去之後,才來見駕,今天卻有幾名顧問留在大廳裡,沒有加入佇列,而是遠遠地靠牆站立,一直沒受到關注。
“康自矯,這裡不是你說話的地方。”劉主事斥道。
康自矯連個正式的官職都沒有,名聲卻大,人人都認得他。
康自矯前行數步,“我該不該說話,應由陛下決定。”
韓孺子抬下手,“說說你的理由。”
皇帝下令,沒人敢於反對,兵部劉主事悻悻地退回佇列。
康自矯走到皇帝面前,深鞠一躬,然後側身面對劉主事等官員,大聲道:“諸位只說了壞處,我來說說好處吧。第一,大楚百廢待興,不宜勞動天下,南、北軍是現成的軍隊,用來守衛邊疆對天下的影響最小……”
劉主事搶道:“難道京城就不需要守衛了?”
康自矯微微一笑,“盜匪臨家,主人是守院門還是臥房之門?京城的敵人從何而來?當然是塞外,塞外不守,專守京城又有何意義?邊疆若是穩固,京城又有何懼?”
“別忘了齊國之亂。”劉主事冷冷地提醒,京城的敵人並不都來自塞外。
“別忘了陛下。”康自矯轉身向皇帝行禮,“陛下巡狩四處,就是最強大的威懾,何地還敢效仿齊國?”
劉主事冷笑,“你說沒有就沒有?”
康自矯向劉主事深揖,“劉大人在兵部任職,似乎知道一些什麼,不如直接說出來,好讓陛下有所防範。”
劉主事一驚,急忙向皇帝道:“微臣沒有隱瞞,更不知何地會是隱患,只是……只是有備無患,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