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粹好像失去了控制,在遼東攻城略地,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傳遞停戰聖旨的官員根本出不了關,馬邑城以東的所有關卡都接到車騎將軍的命令,不準向任何人開啟城門,違者處死。
據說鄧粹的原話是:“就算皇帝親自叩關,也要我去辨認才行。”
接管塞外楚軍還不到一個月,鄧粹的威望已經高到無人敢於違令,一是他的確敢打會打,二是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皇帝的心腹大將,備受信任,怎麼做都行。
柴悅在皇帝微末之時就追隨左右,可是行事低調,直到現在還有許多人根本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鄧粹卻是另一種風格,行為比真正受寵的外戚和宗室子弟還要囂張,偏偏又有真本事,由不得別人不信。
關內的軍隊都已停戰,唯獨遼東的楚軍仍在大開殺戒,留守的少量匈奴人與扶餘國士兵根本不是對手,望風而逃。
返回草原的關卡幾乎都被堵死,大單于真急了,突然封閉了進出晉城的唯一通道,重新將城池包圍,派金純忠來告訴皇帝,除非皇帝能掌控遼東的楚軍,匈奴人不想再談了。
金純忠仍想回到大楚這一邊,因此對皇帝無話不說,“陛下小心,匈奴人被困在關內越久,內部紛爭越嚴重,等大單于也彈壓不住的時候,和談就真的失敗了。”
“匈奴有可能投降嗎?”韓孺子接見了金純忠,將他當成自己人。
皇帝連自身安全還沒有得到保證,就在想著如何收服匈奴人,金純忠既敬佩,又覺得不妥,伏地道:“一部分原先的東匈奴人可能會選擇投降,西匈奴人大概不會,他們寧願戰死,而圍城的多是西匈奴人。”
韓孺子也只是一想,笑道:“大單于想讓朕怎麼做?聖旨已經頒佈,可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鄧粹不接旨情有可原。”
“大單于說,如果遼東楚軍再不停戰,就只能讓陛下親自去叩關傳達旨意了。”
這意味著大單于要攻城俘虜皇帝,韓孺子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朕派中司監劉介前去傳旨,兵部正好也有人在此,讓他一塊跟去,總應該可以了。”
金純忠叩首,“微臣無禮,伏乞陛下恕罪。”
“嗯,你為大單于做事,事先得到了朕的允許,何罪之有?對了,大單于什麼時候將楚人都放回來?”
之前派往匈奴的使者,除了喬萬夫,其他人還都滯留在匈奴營中,另有歷次作戰中淪為俘虜的數千楚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