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信陳惜光能自己做出新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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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武德九年,
(公元626年),
六月,
河北清河郡內,原來圍在一起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天上看去。
天上,時已正午,太白星仍明晃晃掛在空中,這已是是二次如此了,就在前天,太白星就同樣隨月升,再隨日落,高掛空中一日一夜。星象有異,別是這天下又有什麼大事發生?
杜誠和羅莎麗亞也在人群之中,比起杜誠等人的茫然緊張,羅莎麗亞的興奮顯得不合時宜,不過她也沒辦法,親眼見證歷史嘛。
“羅姑娘?”杜誠對她的表情不解,“你看得出這星辰變化?”他小聲詢問。
“看不懂。”羅莎麗亞趕緊搖頭,她只想在這時代當營養師而不是巫師。
“那你…幹嗎高興?”杜誠聲音更小,就怕別人聽了把他們當異類。
“我是看牆上的佈告高興。”羅莎麗亞轉移話題,“有人求醫,如果我們治好了,不就有繼續趕路的盤纏了?”
“是到是,不過人家既然重金求醫,說明這病一定很難治,清河一帶的名醫可不少,這定是什麼疑難雜症,才會求助外人。”杜誠猶豫,只怕班門弄斧。
“不看看如何知道,常言道:醫者父母心,你忍心看病人受苦?再說,”羅莎麗亞聲音也低下來,“這一路行來,盤纏眼看要花完了,我們兩人不能讓伯母養活吧?”
這幾個月,杜誠倒是醫治過一些病人,可惜讓遊方郎中看病的人,家境都不富裕,杜誠自然不忍心漫天要價,所以賺的診費屈指可數。
後來到了大點的城市,羅莎麗亞憑藉她的廚藝,在酒樓找到了一份麵點師的活,可得知酒樓來了個漂亮的胡女後,看她的人比吃飯的人還多,還有當地的富紳二天就捧著銀子上門,要納她做妾。
在羅莎麗亞看來,不過是這小地方的人比不上長安城的人見多識廣,看見胡女覺得好奇,回絕了就可以,陸氏卻嚇著了,連夜帶著羅莎麗亞和杜誠離開,連酒樓的工錢都不許她回去要。
據陸氏後來說,這裡的人確實很少見胡女,尤其是落單的胡女,而且這些地方都受過突厥的害,能得到一個胡女,對某些人而言,滿足的不光是虛榮心,還有報復心。
這話讓杜誠也害怕了,之後他也再也不敢讓羅莎麗亞出去工作了。
現在聽了羅莎麗亞的話,杜誠也覺得有理,他們三個人,總不能靠母親賣繡品生活吧?何況要真是疑難雜症,對醫者也是難得的經驗。
“那我們去找母親,然後一塊過去。”杜誠準備去找趁這集市擺攤賣繡品的母親。
羅莎麗亞依依不捨地再看了幾眼天空,才動身,可惜她的攝像機和飛船一塊毀了,不然錄下來該多好。太白復經天,史記曰:“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玄武門就要開始了!
……
佈告求醫的,是清河郡張氏的一戶人家,這個家族是當地的名門望族。
杜誠雖然不清楚這家姓張的是張氏家族的哪一支,但看這深宅廣院,紅牆碧瓦,其家勢也必然顯赫。
出來與杜誠等人見面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公子,他自稱名叫張文琪,是張家的三公子,兩個兄長現在都不在家中,所以由他主事。得病的是他母親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得的病是外傷,其背後生了毒瘡,坐臥不安,只能趴在床上,十分痛苦。
看張文琪張三公子的樣子,對僅比他大上幾歲的杜誠並不大信任,但病急亂投醫是每個病人和病人家屬的共同心態,佈告出了二天,來的又只有杜誠,張文琪也只好試試。
杜誠介紹母親和羅莎麗亞是他的助手,並由她們為崔老夫人細細檢查病情,然後描述給杜誠聽,而他只隔著帳子為老夫人診脈。
看杜誠帶著女眷,又將大戶人家的禮節遵守得滴水不漏,張文琪暗暗點頭,對他心生好感。
陸氏雖不會診脈,但見過的各種病症比杜誠還多,羅莎麗亞雖是初學醫術,但她心思細膩,勤奮好學,對這兩人的觀察結果,杜誠十分信任。
再結合自己診脈的結果,杜誠得出結論:“張公子,老夫人的病並不嚴重,她是體內有火,才發出毒瘡,而且依在下看,毒瘡出來比不出來好。”毒發於膚外總比傷了五臟六腑要好。
聽了杜誠的診斷,張文琪仍是面容憂慮:“那依杜郎中看,這病該如何醫治?”
“切開毒瘡,放出膿血,再上消炎生肌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