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
那女子聽到有人叫,一回頭,果然是蘆花。
蘆花見到孟夏立刻走了過來,收了傘放到門角坐到孟夏對面才道:“這幾日正忙呢。”
“嫂嫂忙,怎麼還進城來了?”
“本來忙完就要去告訴你的,你阿兄在城裡尋了點事。”
“阿兄在城裡尋了點事?”孟夏雖惱大茂曾經想用她做填房或做妾掙聘禮的事,但大茂到底是她親兄長,聽到他能在城裡能找到事,而顯然是優差,否則不會把蘆花也接城裡來,還是發自內心地開心,又叫了一碟點心才問,“阿兄尋到什麼事?”
“在‘紫衣坊’做帳房,不知‘紫衣坊’的東家怎麼看中了你阿兄,一個月竟許五兩銀子。”
孟夏再一次聽到“紫衣坊”,按賀中珏和那病態男子的對話,這“紫衣坊”應該是那病態男子的產業,病態男子和章飛鷹明擺著不是尋常的商賈,心裡有些擔心地問:“嫂嫂,阿兄如何去了這樣的地方,不會有假吧?”
“不會,不會,那‘紫衣坊’的東家特別中意你阿兄的才幹,本來我們一家住在鄉下,他說為了方便大茂顧家,先就支了十兩銀子給我們在城裡安家,十兩銀子呀!”蘆花的語氣十分激動,那又透著自豪,當初因為孟大茂家裡窮,方圓幾十裡地的姑娘都不願意嫁到他家,而她連聘禮都不要,與家人鬧到絕交嫁給的孟大茂,現在孟大茂的才能終於讓人發現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十兩銀子能置多少東西呀。”
孟夏因為孟大茂要用她掙聘禮,與孟大茂總共沒有講過幾句話,知道他炫過一手好字,但至於別的本事,孟夏還真沒看出來,所以不敢妄下評論,病態男子明顯是個陰沉不定、心思歹毒的性子,不是個輕易可以交心的人,十兩銀子按尋常人家,那是個大數目,但按這病態男子對賀中珏出手就是百兩黃金的做法,顯然那連一毛都算不上,但這些都是孟夏的揣測,本與這孟大茂說不到一處,而孟大茂又是蘆花心中的神,孟夏只得道:“嫂嫂,這城裡的人不比鄉下人純樸,鬼心思多,你和阿兄要當心。”
“那是,那是!”
“娘可有搬到城裡了?”
“當然是一起搬到城裡了,否則婆婆一個人在鄉下,誰照顧,說來可惜了那兩頭豬都才半大,大茂等不得,非要把一家人都搬進城,否則今冬過年,咱家也可以象慶祥叔家那樣殺頭豬,現如今只得便宜地賣掉了。”
孟夏從各方言語知道,蘆花跟大茂是不一樣的,嫁了過來,是踏踏實實要過日子的,那兩頭豬苗是蘆花向慶祥叔家借錢買的,每日喂得特別精細,就算計著到了年底可以賣一頭殺一頭,再把家裡無人種的幾畝地好生經營一春秋,日子也可以過得寬裕些,所以蘆花每日都任勞任怨地忙碌著。
孟夏雖沒有大茂說幾句話,知道大茂和蘆花的志向是不一樣的,不想讓蘆花再心疼那兩頭豬,便問:“十兩銀子可以買多少頭豬了。”
聽了這話,蘆花立刻眉開眼笑地道:“就是,就是哩!”
“那家裡的房子和地呢?”
第九十一章 蕊香樓1
“大茂把地借給了王二愣家種,房子也託他娘看著,我想那地只要種就是有收成的,想收幾個地租,你阿兄說我眼光短…什麼來著,總之是說我看得不長遠。 ”
孟夏知道多半這事蘆花又讓大茂罵了,便嘆了口氣道:“嫂嫂,既然阿兄有本事,些須小事,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那是,那是,家裡的事,我自然都聽你阿兄的,對了,你託人帶的銀子,娘收到了,剛收到要託人給你回話,這不又忙著搬家。”
孟夏在心裡嘆了口氣,原本以為自己到城裡,和賀中珏合計著辛苦經營,好好過日子,一個錢一個錢地積攢,也許有一天能買房置地,過上自己嚮往的日子,而到了如今,那賀中珏與病態男子出手就百兩黃金的交往,孟夏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小姑,小姑,你怎麼了?”蘆花連叫了兩聲,孟夏才回過神來道,“嫂嫂,你只管忙就是。”
“我把新屋子收拾利落了,你也有個走動的地方,那就常回來,我給你多做些好吃的,你看你瘦瘦的,身上沒一把肉。”
孟夏很感動,長這麼大,她從蘆花身上得到的溫暖最多,於是握住蘆花的手道:“嫂嫂,自己也要注意身子,別太勞累著了。”
“我怎麼會勞累著,在秋天的時候,我在孃家也是個勞力,那些男人還不抵我呢。”
“知道嫂嫂能幹!”孟夏摸著蘆花有些粗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