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刀侍衛要跟,被宋陵制止住了:“你一個粗人跟著我去逛園子像什麼樣子。”
陳贇拿著琵琶在裡頭彈,一段陽春白雪被她彈的纏綿悱惻,宋陵站在那兒靜靜的聽,心裡冷笑,真是糟蹋了這樣好的曲子。在這清淨的寺廟裡還要彈琵琶,好情調。
宋陵邁不動腳,忖這沈奪房裡的人動不動就勾引別人,這還得了!
沈奪此刻不在這裡,他就得替他管了她!
宋陵挑了簾子走進去。
屋子透著一股清冽的花香,炕桌上放著一樽細長的官窯白瓷,那陳贇抱著琵琶在裡頭坐著,額頭前的劉海梳起來露出漂亮的額頭,平板的身段倒是比前段時間長開了不少,只見胸前有些鼓鼓的。
宋陵打量著陳贇,他的氣就不知不覺的消了大半。
“怎麼心虛了,都不肯抬頭看我?”宋陵的手指去挑陳贇的下巴。
陳贇抬起頭,貓眼般的瞳仁亮亮的,小嘴潤潤的:“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嘴三刀的小騙子。
“陳十二孃,爺不是讓你老老實實做沈奪的妾,你卻很是不聽話。”那手指卻著魔,已經劃下一寸碰觸到陳贇細膩的脖頸:“這回,你又想勾引誰?”
自然是勾引你辣!
陳贇低低的笑,笑聲如鈴,直勾得宋陵下腹著火。
“公子爺。”
“嗯?”
陳贇把宋陵撫在她脖上的手指掃開,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爺,您抓痛我了。”
第13章
天安三年春,高明帝立世子蕭列為東宮太子,入朝輔理朝政。
一時間上京名門望族均想嫁女送入東宮。
同三月,宋國公府嫡子宋陵突發惡疾,每日高燒不止,面上長紅瘡,病情又急又兇,已經到了不能見人的地步。宋陵恐自身疾病傳染給他人,閉門不見人,就算是宋國公府派去伺候的丫鬟也一併被退了回來,七日後,宋陵錯過春闈會試,上京舉子紛紛為之扼腕嘆息。
高明帝關懷,特封護國寺閉寺半月,為宋陵養病。
九公主高燕在宮中鬧,稱要一同搬去護國寺同宋陵一道住,被宋貴妃一個巴掌打蒙:“你敢出宮門一步,就不要認我這個母妃!”
“母妃!”高燕捂著臉跑了。
宋貴妃身邊的大嬤嬤拍著她的背脊:”貴主兒,彆氣,九公主還小不懂事。”
高燕的心思,宋貴妃還不明白?
宋陵本是舅舅的輩分,她偏要喊做哥哥,表哥表妹還能處到一起,可那舅舅就是差了一個輩分的。
這事,得趁著這機會給一次性解決了才行。
宋貴妃對大嬤嬤吩咐:“得儘快在陵兒身邊放個女人,身份不用拘著,只要陵兒他看的上就好。”
大嬤嬤:“爺的眼光甚高,不然這麼些年房裡也不會一直空著人。”
宋貴妃倒是想起一個人:“我聽說沈府新進的陳姨娘甚美,太子爺先前還時常派人去打聽?可惜,就是個寡婦。”
“寡婦又如何?只要我們爺喜歡,怎樣都成!”大嬤嬤說道:“奴還聽說,這陳姨娘恰好也在護國寺呢!”
主僕兩人對視一眼,這事就定了個七八。
三月末,東宮太子蕭列納陳氏嫡女陳倩為太子側妃。
陳贇收到陳倩成為太子側妃的訊息,已經是兩日後。那時候,她正在拿著小錘子窩在角落裡給宋陵仔細的剝核桃。
宋陵歪靠在炕上,聲調平平的聽不出喜怒,言語卻很刻薄像是專門說給誰聽的:“陳氏真是好盤算,先一個庶女賣給沈府做妾,後一個嫡女入宮做側妃。”
“爺,說的是。”
隔著一個炕屏,那宮中來的女官在宋陵面前大師氣都不敢出一下。
宋陵甚是不耐煩。
女官退下,她對著角落裡剝核桃的陳贇招招手:“還請這位小娘子出來一下。”
陳贇把小錘子放下,走到外頭對著女官福了福:“妾是沈府的妾。”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官沒好氣,聲音小了些:“你的身份,貴妃主子自有定奪,我且問你可是清白完壁之身?”
陳贇紅了臉,點點頭。
女官走到陳贇面前,貼在她耳邊說道:“陳家小娘子,貴妃主子說了好好服侍爺,她定有重賞。”
宋貴妃一定是念著宋陵心切,一下子病急亂投醫,這個陳十二孃的什麼身份?
陳贇低著頭,笨手笨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