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生呢。”
她賄賂的如此直白,周王都被她給逗樂了,將匣子推還給她:“既然是吳大管事送你的,你收好就是了。你既然又改主意了,回頭跟著潘先生去就好。本王倒是巴不得你能跟著去呢。”
謝羽將銀子又推還給他:“王爺窮的都吃田鼠肉了,好歹我家中還有些產業,不致於如此窮困,還是留給王爺吧。”說完就歡歡喜喜走了,也不管崔晉表情如何。
過得兩日,潘良回周王府彙報查皇莊的最新進展:“……若非這次王爺將王莊頭送到京兆衙門,讓陛下動了怒,恐怕還不知道這些莊頭要貪到什麼時候去呢。”皇莊裡的奴才都是幾代繁衍,子承父業。好幾輩都做莊頭的,沒想到積攢財富的手段倒比他這個十年寒窗苦讀的官員還厲害。
阿羽為此還向他上了一堂經濟課:“潘叔難道以為莊子裡只有麥,粟可以賣錢?你瞧瞧這些莊頭,各個吃的肥頭大耳,不止是莊上的糧食可以賣錢,還有養的家禽,產的果蔬。更甚者還有人口買賣,這才是大頭。”她跟著謝弦走南闖北,比之更為黑暗的都見過不少。
皇莊的人口數代繁衍,雖然都是皇家的奴僕,但莊頭與下面莊戶的地位卻有著天壤之別。
其中有幾家莊頭倒是賊精,將田地都包產到戶,只規定每年要上交多少糧食家禽野物,當然通常情況下莊戶如數交完,自己家裡也就所剩無幾了,更有不少全部交完反倒欠了一定數額,便拿人頭來抵債。這些莊頭都豢養著打手,捉了人家的女兒,還威脅莊戶:“做皇家的奴才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既然不好好種田,那就拿兒女抵債。”
生的齊整些的小姑娘便被悄悄賣到了窖子裡。
這些莊頭數代在皇莊經營,瞞報人口已是常事,皇莊的奴僕只維持著一定的數額,但是孩子卻是一茬茬的生,便跟割韭菜一般,養個幾年就能賣一茬人口。
潘良初次去查,也只查莊中糧食產出,等到謝羽跟著去了之後,卻是把莊上全部人口都攏在一處,按名冊清點,等看到多出名冊的幾十個男女孩童,潘良都傻了。
那莊頭還狡言砌詞:“這不是莊戶人家裡就怕孩子養不住,這才沒往上報。等到成年了養住了才記錄在冊的。”
阿羽冷笑:“這是又來個拿別人都當傻子哄的。潘叔,將這個莊頭拷起來,嚴加審問。”
潘良在周王面前十分慚愧:“這次如果不是阿羽,恐怕還真查不了這麼清楚。王爺你說,阿羽究竟是何人教出來的?真是生就的七竅玲瓏心,竟然連這些內裡的道道都懂。”
崔晉原本還當她去湊熱鬧打混,沒想到此事她還真出了大力,眼底晦暗不清,半晌才問了句:“阿羽從哪裡知道本王吃過田鼠肉的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留言瞬間掉了一半,於是今天就被擠下爪機榜了,就差了四萬積分。哭給乃們這幫小壞蛋看,看文都不留爪爪,好容易爬上來又被擠下來了,好傷心!!!!!
☆、第22章
潘良在周王的注視之下,老臉略燒,咳嗽了一聲:“那不是……那不是上次在獄中,環境艱苦,就感嘆了句,誰知道阿羽就記在了心上。”
周王將面前的八寶攢盒開啟,推給潘良:“先生請用。”
潘良撿了個金乳酥咬了一口,見這盒子裡擺了十來樣民間點心,並非宮中或王府制式,不由奇怪:“王爺怎麼忽然喜歡上了民間小吃?”這是嫌他多嘴,用吃的堵上他的嘴?
崔晉難得尷尬的摸摸鼻子:“阿羽捎回來的,說是讓本王嚐嚐民間味道。”
他是等這丫頭留下點心盒子走了之後,才想起這一節的。受到了來自小丫頭不著痕跡的憐憫,這讓周王內心的感受十分複雜。
潘良辦完差回家洗漱完畢,這才前來。而謝羽是直接回王府,要比他快上許多。她也不多嘴,回來之後不提在外辦差,皇莊查的如何,只是放下盒子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休息了。
崔晉才發現,這丫頭原來還是個心軟的。
潘良與謝羽花了一個月時間,帶著魏帝撥的三百禁軍,打著周王查案的名義,將京郊大大小小的皇莊查了個底兒掉。
潘良是正兒八經考上來的進士,又在翰林院裡待過,最後卷宗由他執筆,就連謝羽這等粗通文墨的看了也不禁拍案叫絕:“陛下看了潘叔的結案陳詞,恐怕不殺幾個狗奴才是不能澆滅這把火了。”
彼時三人正在周王的書房裡議事。事兒他們幹完了,案子卷宗也有人寫,周王這個掛名的主審也要寫個御前奏對,好將這件事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