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雄苦心謀劃,始終無法擊倒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年邁的中將靜靜的看著戰場上滾動的火光,嘴唇微微翕動,念起了日蓮宗的經文,彷彿正在試圖安撫戰死沙場和亡靈。華軍的裝甲部隊就跟著那道滾動的火牆轟隆隆的席捲而來,一頭頭鋼鐵巨獸的身影在迷漫的硝煙中顯得朦朧而猙獰,越發令人膽寒。第六師團的裝甲部隊冒著猛烈的炮火迎了上去,試圖鑄成一道銅牆鐵壁,擋住這股可怕的裝甲洪流。不幸的是,它們剛剛露面,在天空中盤旋的武裝直升機就一隊接一隊的撲了過來,反坦克導彈打得比火箭彈還密!登時,刺耳的貫甲聲響成一片,這樣的攻擊,東瀛裝甲兵無論如何也避不過!
轟轟轟轟!
爆炸聲此起彼落,奮勇向前的戰車一輛接一輛被從天而降的反坦克導彈打成了火球,帶著一腔有心殺敵無力迴天的無奈停了下來。有一些炸得比較誇張,轟!負重輪飛了出去;轟!炮塔飛了出去;轟!油箱也飛了出去,這幾件落在地上,擺成一個大字:慘!在這些低空殺手的無情獵殺之下,銅牆鐵壁被打得四處漏風,華軍的鋼鐵洪流咆哮而過,在一陣密集到極點的炮聲中,鎢鋼穿甲彈與紫銅穿甲彈爭先恐後的筆直的撞向已經千瘡百孔的銅牆鐵壁,正在玩命地開火的90式主戰坦克和74式中型坦克被打得碎片亂飛,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燃燒的廢鐵。華軍衝擊勢頭不敢,直接衝上了第六師團的陣地!
第六師團的陣地變成了噴發的火山,反坦克火箭彈和單兵反坦克導彈以每分鐘一百五十發左右的密度瘋狂發射,衝上去的坦克和裝甲車盡數被火雨籠罩,紛紛變成扭曲的廢鐵。而殺紅了眼的第一空中突擊師也不跟他們客氣,在機降步兵的指引下直接使用燃燒彈對友軍前方五十米的散兵線上的東瀛士兵實施轟炸,短翼之下,一條條火龍迤邐而行,不知道多少東瀛士兵渾身是火,在槍林彈雨中奔跑著,哭喊著,翻滾著,最終不是被橫飛的流彈打成一堆碎肉,就是倒在地上燒成一團焦炭。在華軍空地一體火力的打擊下,第六師團的防線被一層層的削弱,壓垮……
戰至下午,第六師團在付出慘重的代價之後,終於頂住了華軍這一衝之威,此時他們已經是死的比受傷的還多了。倖存計程車兵被兇猛的空地一體火力死死的釘在戰壕裡,想撤都撤不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狂喊著朝對面看得見的人影玩命地射擊,趁著自己還沒有死,多拉幾個墊背。在死人堆裡打過幾次滾的老兵才不做這麼無聊的事情,他們抱著自動步槍靠著戰壕的壕壁劇烈的喘息著,儘量讓自己恢復體力,準備迎接更殘酷的戰鬥。而華軍也沒有讓他們等多久,他們氣都還沒有喘勻,炮彈又砸了過來————不同的是,這次炮彈是從他們後背砸過來的,華軍兩個機械化步兵營居然摸到了他們後面,截斷了他們的退路!炮彈和子彈颳風一般掃來,而前面又傳來了華軍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總攻開始了!有點腦筋的軍官臉都在瞬間變得慘白,可怕的厄運終於降臨了,他們很清楚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這些有點小聰明的家率先扔掉了數人操作的重武器,撒腿就跑!他們跑,士兵們也跟著跑,本來就被打得搖搖欲墜的防線嘩啦一下,全垮了!
華軍戰車沒有開火壓制,等到第六師團計程車兵都逃離了陣
地之後才突然加速衝了上去,用機炮掃,用主炮轟,見車就撞,見人就輾,戰鬥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哭天搶地奪路而逃的東瀛士兵在機槍掃大炮轟中痛苦地扭曲著身體,一片片的倒下,逃跑的人流中揚起一團團血雨,很多傷兵還在慘叫,坦克就輾了過去,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堆褐色肉漿!
船越秀夫閉著眼睛,繼續唸誦著經文。只是,慘死在這裡的東瀛士兵的靈魂,恐怕沒有辦法在他的吟誦聲中得到安息了。佛教強調因果報應,生死輪迴,第六師團在半個世紀前在華國首都揮起屠刀,將南京變成一片血海,卻沒有受到應有的徵罰;五十年後,可怕的報應終於成為現實,落在了這些士兵身上————儘管這些士兵多數都沒有去過南京,甚至沒有聽說過南京這座城市!
血債血償,這是永恆不變的鐵律。
一發子彈飛過來,正中船越秀夫右胸,血噴出老遠。他那單薄的身軀搖晃了一下,慢慢的倒了下去,沙啞著聲音自語:“北野君,我盡力了……先走一步了……別……別埋怨我……”
震耳欲聾的殺聲和炮聲漸漸消失,天地間陷入一片黑暗,死寂,船越秀夫,這位經歷過殘酷的二戰的老將領停止了呼吸。他的死等於往東瀛血流不止的傷口撒了濃濃一把鹽,讓東瀛在失去了好幾個少將之後,又失去了一位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