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出風頭的總是宋瑜和江潤言,此刻要是這兩個人或許盛菲菲心中也沒什麼。至少換了個人而已,她心境便有所不同了。
“今兒滿月的是小郡主,如此喧賓奪主,只怕是譁眾取寵。”孟瑤看出她心中不暢快,又看著裡頭豔色無雙的人,“美色不過爾爾,紅顏枯骨罷了。菲菲你懂樂曲,又善舞,才是真正的靈性佳人。”
盛菲菲臉便微微紅了,又用團扇推了推孟瑤,“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比她綽綽有餘,不是麼?”
兩個人說著便笑作一團。
江潤言穿一身兒她慣愛的白衣,微露香肩,聽著旁邊鶯鶯燕燕的聲音,臉上微露不適。
今兒她聽說他代了陛下,要來給過滿月的小郡主送生辰禮,才會盛裝到此。想到這裡,又往旁邊看著,他與男賓坐一處,遠遠瞧著正斟酒與另外一個華衣男子說些什麼。卻好像看到什麼一樣,突然轉過頭。
江潤言放下酒盞,心下微微一提。又忍不住捏了團扇,擋住自己半張臉。
他目光穿過了這邊,江潤言臉上微微提起笑容,又覺得儀態還不夠美。卻發現他眼神只是過了這裡,卻還在向前,便順著他目光往過——
那裡兩朵佳人,一個笑靨如花,好似多情芙蓉。一個冷淡清雅,如淨水白蓮。江潤言手中的團扇便壓在了桌面上,他看的誰?
宋瑜?
盛明珠。
——
夜間宴會開始,有舞女穿著輕薄的衣衫起舞,各色的燈籠高高懸掛於上。太子如今年過四十,這個小郡主距上一個子嗣已經過了四五年,也算是老來得女,所以剛剛生出來就為她求了個小郡主的封號。
連帶著小郡主的生母秦氏也被封了側妃。
“我倒沒想過呢,當時生出來是個女兒,都覺得沒什麼指望了。”秦側妃與姐姐伯遠候夫人說道。
“怎麼會不喜歡,你也不瞧瞧小郡主的生辰與誰在一處?”伯遠候夫人在她旁邊悄聲道,“也不怕告訴你,這郡主的名頭怕是皇上親自給賜下來的。你這側妃位置水漲船高,要謝也該謝謝那位才是。”
秦氏並非一個蠢人,姐姐沒明說卻很快想明白了,“你說昭仁皇……”話說了一半兒,又被伯遠侯夫人擋住了嘴,“這事兒你心裡清楚就好。日後小郡主長成什麼樣子,你心裡也該明白。”
秦氏點了點頭,片刻後又道,“姐姐,你這次來了,可不準再回去了,得好好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伯遠候夫人輕笑,“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上了皇家玉蝶的側妃娘娘,自個兒身份且拿捏住了,還以為像小時候那樣,被人欺負呢?”
“這側妃也不是什麼好當的。”秦氏算是自幼被她照養長大,親姐兩在一處也沒什麼好忌諱的,便皺著眉頭,“我府裡頂頭那位,眼裡容不得沙子,我這每天都活的膽戰心驚。”正欲再說呢,外頭嬤嬤便道,“側妃娘娘,太子爺讓你抱著小郡主出去呢。”
秦氏連忙從榻上起來,也沒敢耽擱。自打小郡主生下之後太子妃就對她不滿,如今眼看著小郡主越發得太子爺寵,每每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都讓秦氏心中發慌。
好在因著小郡主受寵,太子成日在自己這便,倒讓太子妃無處下手。
第六十一章:宴會
“如今太子偏愛寵我,太子妃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只怕有個萬一。”許是月子剛過,秦氏心裡總覺得鬱郁,“我若是自個兒去了也就罷了,偏偏我還有個小郡主。她素來對人不留情面,我小郡主還那麼小,我就是擔心…”
做了母親,總比之前要想的多些。
伯遠候夫人聽著說出這些話的妹妹,面上露出擔憂神色,心裡卻覺得有些好笑。也只有素來養尊處優的人才能每天這樣傷春悲秋,若是同她一樣,苦了十幾年,便知道什麼東西都該是自己爭,自己搶才是。
“你如今握著小郡主這張王牌,還怕什麼?”
兩人一路走著,伯遠候夫人輕聲說著,“真正要安枕無憂,要一輩子太平,只顧安逸自然不行。你要想方設法的,把讓自己不安逸的物件拉下來才是……”她聲音漸漸輕了,可秦氏卻氏聽到了心底裡。
——
盛明珠與宋瑜坐在一處,美豔的舞姬散去之後,便少了絲竹的喧囂聲兒。
太子與太子妃緩緩出現在人前。太子是半君,旁邊跟著的太監喊了聲兒太子爺道,臺下便有開始行禮。盛明珠跟著眾人站了出來,微微彎了彎腰身。
“當真江山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