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恙。本是臣女無狀,那日初見七皇子,卻不知那處獵場已經劃分到了七皇子範圍。”
她嗓音溫中帶著少女的爽朗,魏祀卻聽的心中發寒,“也怪臣女,被家中長輩管的嬌縱。原本七殿下那日已經十分嚴重的警告了臣女,便是天王老子也入不得他地盤,臣女卻還想將獵物帶走。惹怒了殿下。”
盛明珠將事情原委講清楚,又被盛謙【暗中】瞪了一眼,委屈的垂下頭。
“小女被臣慣的嬌縱無理了。”
魏帝陰沉著臉,片刻之後又看著魏祀,“老七,你如今年紀漸長,性子卻是越活越回去了。”
魏祀知道父皇生氣的點在哪裡——他只會怪他言語無度,天王老子——盛明珠好似說的無意,可魏帝什麼話入耳朵能記在心裡,他這當兒子的卻也清楚。
到底還是少年,心中有些氣性,“父皇,兒臣並未說過那些話。也並未因獵場之事與她爭辯。”
天家的獵場,便是私下有劃分,可那都是皇帝的,不會在任何人的範圍內。
盛明珠看了魏祀一眼,又被盛謙【瞪了】,忙不迭改口道,“是,陛下,臣女記錯了。那日殿下確實什麼都沒說,是臣女無狀……”她聲音有些委屈。
旁邊王福便湊到魏帝耳朵跟前,講清楚那日的情況,又道柳飛池是如何不肯合作。魏帝眉頭越發沉了,魏祀聽盛明珠說那些話已覺不妥,等在反應過來時,“盛明珠!你……”
“朕還在你跟前呢!”
魏帝聲音提了,靜了下來,又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魏祀,“弱冠之年的兒郎了,居然如此小心恨嫉,與女子勾心鬥角。那般冷的天氣,你讓她活生生待了三四個時辰,還讓你的侍衛故意為難找人?”
“你氣節如此,讓我皇家顏面何存?”
魏帝用這樣的此來形容自己,魏祀想解釋,卻只怕自己說多錯多,便看了眼長公主,她搖了搖頭,示意魏祀不要再說。這時候魏帝目光恰好也移到了那處,長公主便端起酒杯,做喝酒的狀態,魏帝額上青筋起了。
他知道如今兒子們個有各的打算,最親近的從來不是他這個父皇,他早知道,也痛心過怒不可遏過。可每每想到了看到了,卻還是平復不下來。
“陛下,七殿下年幼,少年人本就是個激情性子。臣那女兒臣也清楚,估計言語不當惹著人了,還望陛下平息怒火——”
他是自己如今最寵愛的臣子,魏帝原先不覺得什麼。可現在卻覺得魏祀有許多想法,旁邊王福順勢出言,“盛大人說得對,七殿下跟盛小姐年紀都不大,脾性來了什麼事兒都由不得自己了,如今大喜的日子,陛下還是莫氣了——”他在魏帝跟前多年,多多少少捏的準魏帝的性子。
又不斷遞給魏祀眼色。
魏祀心中千般不願意,卻還是從座中起身,遙遙敬酒給盛明珠,“那日之事是我之過,還望盛小姐不計前嫌。”罷了便一口飲下酒水。
盛明珠知道他是皇子,如今有了這麼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眼睛便眯成了一條縫,衝他一笑故意氣他。
魏祀果然氣急,卻又不能再說什麼,只陰沉著臉色坐下。
——
宴罷之後,魏帝並沒有去任何嬪妃的寢宮裡歇著,而是回了上書房,只有王福伴著他。
宮裡頭燭火亮堂著,魏帝將伺候的宮女都散了下去,又說腿有些酸,王福便跪在榻側,給他捶腿。魏帝仰頭看著深色的穹頂,一時間心中思緒翻飛,又理不出個什麼頭緒。
“陛下為何事而煩憂?”
魏帝揉了揉額,半天后才道,“今兒個這事兒你怎麼看?”
王福笑了笑,“陛下還想著七殿下那事兒。不過是小兒女家鬧騰罷了,能有什麼?”
魏帝搖了搖頭,他說的又哪是這個。也是昏了頭了,居然會問一個太監這種事兒,只可惜管平不在,想到這兒才又問了一句,“管平呢?回來沒?”
冬狩第二日東廠就有案子,已經好幾日沒見到管平,王福一一回答了。
魏帝點頭之後,又道,“明個兒讓皇后賞些東西給盛家那丫頭——”又想了想,盛謙是他捧起來的人,如今是個孤臣,說白了也就他一個靠山,頂了老大的壓力,今兒女兒受了委屈也是因著自己的兒子,道,“再傳朕一道旨,封劉氏為正三品夫人。”
盛謙是一品的侍郎,可芸娘卻是妾,最高也就是正三品的夫人。阮氏雖是當家夫人,卻也沒個品級頭銜,明著獎了芸娘,卻是將盛明珠身份再提一提。
“